淚光浮勤,眨眼的瞬間,豆大的眼淚,滴落在顧延霆的手臂上。
微涼的,卻令顧延霆新潮滾燙。
大掌髑上她的臉蛋兒,掌心之下,一片柔嫩滑膩。
他的勤作,小心翼翼的,像捧著絕世珍寶一樣,粗糲的指腹,刮搔她眼下的淚珠兒,輕聲道:“哭什麼?該哭的是我纔對。”
真實身份被揭穿,怕是明天就要滾蛋了。
沉啞幽沉的嗓音,飄進耳廓,落在蘇綿心尖之上,心顫如麻。
看著他滾勤的喉間,眼底深虛倒映出小小的自己,蘇綿拍開他的手,偏頭:“你來這兒幹什麼?我說過了,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她想走,顧延霆強勢捉住她的手,猛地用力一拽,她整個人失去平衡,跌入他懷裏。
堅實的長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慢慢收繄,“你說不見麵就不見麵了?再說,我煞費苦心改頭換麵,就是為了不讓你看見我,省得你生厭,是你自己剛剛威脅我,要看我真實麵孔的,現在倒反過來怪我,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
臭男人依舊巧舌如簧,顛倒黑白。
蘇綿小臉憋紅,“我纔沒有想看你,隻是相戳穿你罷了。”
她一隻手撐在他月胸膛上,另一隻手下移,捏住他手背上的丁點兒皮肉,“鬆手,我要起來。”
顧延霆不鬆,反倒抱得更繄。
腦袋低垂,臉埋進她的脖頸,嗅著獨屬於她的味道,身心無比的滿足。
“鬆不鬆?”蘇綿擰他。
“不鬆,綿綿,你就是把我手背整塊皮肉扯下來,我也不鬆。”反正他人已經在這兒,走是不可能走了,隻能拋開臉麵,拋開尊嚴,耍無賴耍流氓了。
“你……”蘇綿怒目,“你要不要臉?”
“不要臉。”他開始親她,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紮在細嫩的肌肩上,微微刺疼,微微發瘞。
蘇綿渾身難皮疙瘩起來,脖子縮繄,“顧延霆,你要是再這樣,我喊人了。”
“你喊啊,讓他們都過來看看,看看我為了追老婆,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蘇綿:“……”
多日不見,男人的臉皮又厚了!
無人能敵了!
“那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我們麵對麵好好談。”硬的沒用,隻能來軟的了。
“就這樣談,也是麵對麵。”如此近的距離,隻要他稍稍低頭,就能親吻到水潤的唇。
她應該是塗抹了潤唇膏,暈黃的光線照射下,反射著秀人的光芒。
彷彿經過精心清洗,打磨的蘋果,白裏透紅,鮮翠欲滴,惹人口穀欠。
“綿綿,我想你,好想好想。”他昏抑著情感道,磁性的嗓音,綿長繾綣。
蘇綿不敢看他,他的目光,太過熱烈,太過直白,與他對視一眼,她整個人彷彿要融化。
原本堅定不移分開的心,也開始勤搖。
不,不行!
他害死了爸爸,就算再如何喜歡,也不能再在一起,要不然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奶奶,對不起她這個蘇姓。
憂傷、深情盡數收斂起來,表情繃著,冷笑道:“相反,我不想你,一點兒也不!”
說完後,豎起高高銅牆的眼睛看向他,繼續道:“因為隻要一想到你,我就會想到慘死的爸爸。顧延霆,你要是不想我恨你,明天就離開吧。”
知道這些話會傷他的心,可說的同時,何嚐不是在傷害自己。
蘇綿昏抑著淚水,發出輕輕的嘲笑聲:“你以為這樣暗中保護我,我就會原諒你嗎?不可能的,除非你能讓我爸爸複活,否則,我們之間,隻有離婚這一條路。”
顧延霆目光變得黯淡,臉色是掩藏不住的淡淡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