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直接把他的皇兒拐到旭國,這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麵。
不過幸虧老六也回來了,有老六在,先成婚再立儲,之後禪位,跟著老五去旭國,當個悠閑自得的太上皇,豈不美哉。
明賢帝想通了,心情不錯,瞧著裴泓也有了笑模樣,等裴泓點頭絲毫不介意住在旭王府之後,才不管他了,拉著謝彥斐詢問路上的一些事,謝彥斐隱瞞下永薑府的這件事把一些有趣的見聞逗樂般說了出來。
逗得明賢帝忍不住笑了好幾次,直到錢全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提醒明賢帝該用午膳了,明賢帝直接留了謝彥斐和裴泓用午膳。
用過午膳也沒放人離開,直到等晚膳把六皇子給找來一起用了,才讓老六送謝彥斐和裴泓出宮回旭王府。
六皇子最近在忙大婚的事,見到謝彥斐終於能閑下來,“五哥,這是不忙大婚不知道,真的是累啊,怎麼就這麼多事要忙?”
謝彥斐看著癱在馬車裏的六皇子,忍不住樂了,幸虧他不用當皇帝,否則光是想想每天那麼早就要起來上早朝,還要批改奏摺為國為民憂心,他就覺得太慶倖了,一臉憐憫瞅著六皇子,摸著腦袋瓜子,“你想想你以後要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遲,比牛還要勤勤懇懇,老六……你會感激現在這段日子的。”
六皇子幾乎是立刻就坐直了,顯然明白謝彥斐話裏潛臺詞的意思,五哥要去旭國當男後,父皇之前也提過讓他當儲君,想到未來的可憐,他上前抱住謝彥斐的手臂,“哥!親哥!要不這樣,你當一年皇帝我當一年,我們輪流來!”
“滾犢子!”謝彥斐忍不住笑噴了,“你這樣早晚是要亡國的,我才不這麼累,我要每天睡到自然醒!”
六皇子拉著他的手不撒開:“哥,你可憐可憐你弟弟,你瞧瞧,這才回來多久,我都已經有黑眼圈了……”他竟然有點羨慕牢房裏悠閑悠閑的日子。隻是六皇子這話在不經意對上裴泓看過來森森然的模樣時,嗖的一下把手給收了回來,差點忘了旁邊還坐了一個黑羅刹。
他這公然搶他的夫君,簡直……不要命了。
於是,接下來一路六皇子特別乖巧,送到旭王府,臨走前,特別狗腿兒:“五哥,五哥夫,好夢呀!”說罷,迅速落下帷幕,嗖的一下就讓車夫走了。
謝彥斐被那句哥夫聽得耳根一熱,罵了句這臭小子,可看了眼身邊也看過來眼底帶了笑意的裴泓,坦然仰著頭,“來,喊聲夫君聽聽。”
裴泓瞧他這得瑟的模樣,倒是行雲流水在他耳邊喊了一聲。
謝彥斐迅速扭頭四處看了一圈,壓低聲音,“世子你的節操呢?”
裴泓無辜聳肩,在謝彥斐沒看到人又哄著他喊了幾句終於心滿意足去旭王府拍門的時候,裴泓朝著謝彥斐的背影意味深長笑了笑:從哪裏喊過去,自然要從床上找回來,王爺怎麼這麼久多沒想通呢?
旭王府在這三年早就整治清理過一遍,謝彥斐回來之前明賢帝又重新清理一遍,除了沒問題的老管家之外以及三四個,其餘全都換成了明賢帝的人,還有一些手藝不錯的禦廚。
謝彥斐瞧著改頭換麵的旭王府,等瞧見老管家看到他時目瞪口呆的模樣,終於從這趟大謝之行找到點趣味,無辜看過去:“管家,這才三年就不認識本王了嗎?好歹本王還讓你贏了那麼豐厚的棺材本呢?”
老管家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腦子一抽,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天啊,王爺你這三年是去修煉換頭去了嗎?”
謝彥斐:“……”
老管家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緊就要跪下來,被謝彥斐無奈扶住,“行了行了,開玩笑而已,本王之前被人下了毒,如今好了自然也就恢復本來模樣了。”
老管家不敢看卻又忍不住想看,抓心撓肺的,天啊,他幾乎能想像到接下來當所有人知道王爺成了這幅模樣時震驚的表情,等老管家恍恍惚惚送謝彥斐他們回主院,老管家與其他也震驚目瞪口呆的下人站在一起,對視一眼:完了,他們現在好像去外麵傳播王爺變好看了,順便再別人都不信的時候去押注,你們覺得王爺與世子到底誰更好看?
再別人都押世子的時候,他們要是押了王爺,天啊,這比當年肯定還要穩鑽不賠啊。
可他們……不敢。
於是,老管家他們抓心撓肺了一晚上沒睡著。
謝彥斐也一晚上沒睡,老管家他們是自己睡不著,謝彥斐是被逼的,路上不方便,等回到旭王府……某人就跟幾百年沒見到肉骨頭的狼狗似的,把他啃得隻剩下一口氣,尤其是想到被逼著喊了那麼多讓人羞恥的稱呼,謝彥斐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讓世子喊夫君的時候對方這麼痛快了。
謝彥斐昨晚上沒睡,第二天直接睡到半下午,才在裴泓貼心又溫柔的服侍下起來了,順便開啟三連瞪,並確定接下來幾天都分房睡。
裴泓也不說話,就那麼溫柔看著他。
作為一個顏控,謝彥斐看著看著就心軟了,行了行了,賜你個待在房間的機會。
隻是等晚上睡覺的時候,機會變成了抱著人酣然而眠。
五皇子回京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也有人傳言說是王爺之前那樣是中了毒,這三年是去找高人解毒治病去了,如今毒解了,恢復了原本的容貌,竟是比世子還美。
如果說解了好看了也說得過去,可比世子還沒……這怎麼可能?
這話很多人都不信,於是……時隔三年,京中又掀起了一場押注。
旭王與世子……哦不對,旭帝,旭王與旭帝孰美?
當然,這是偷偷進行的,誰也不敢當著旭帝的麵說這個,可不少人都不信,所以千方百計想尋個機會,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那就是……六皇子大婚。
作為六皇子的五哥,旭王肯定會出席吧?到時候這麼多百官去,親眼目睹一番之後不就知道了?
謝彥斐知道的時候差點沒笑出聲,要不是覺得不公平,他都想去押了。
六皇子大婚當天,謝彥斐與裴泓換上一身靛青色的華服,兩人一個顏色稍微深一些,謝彥斐的稍微淺一些,同樣出色的容貌,相似的衣服,襯得兩人容貌更加出塵。
謝彥斐望著穿好衣服的裴泓,眼睛一亮,繞了一圈,嘖嘖有聲,“世子,你這模樣出去勾搭人,一條街都是你的。”
裴泓:“是嗎?那我有跟王爺不同的追求。”
謝彥斐挑眉:“哦?是什麼?”
裴泓靠近了些,壓低聲音看著謝彥斐身上這套襯得他的臉幾乎在發光的錦袍,意味深長說了句沒有前言後語的話,“……將它親手脫掉。”
謝彥斐:“???”脫什麼?
等抬起頭對上裴泓深邃的鳳眸,明白過來,直接躥了出去:“你腦袋裏都是想的什麼玩意兒?”
裴泓抬步跟上去,接的很快:“……你。”
謝彥斐:“……”要不是知道你在誇本王在你心裏腦海裏無時無刻都在,本王真想揍你啊。
就算你長得好看也照揍不誤。
謝彥斐與裴泓上了馬車,一路啟程往府外去,本來還有窩在旭王府外等著先一步一窺旭王容貌的隻看到一個疾馳而去的馬車,什麼都沒看到。
旭王府離六皇子府不近,謝彥斐坐在馬車裏心情不錯,尤其是看著兩人的衣服,忍不住咧嘴笑了笑,看著坐在那裏一本正經的裴泓,就想撩撥一番,他湊過去,把自己繁複寬大的衣袖放在裴泓放在一旁腿上的衣袖上,交疊在一起,深色的靛青色與淺色的交融在一起,外麵投射進來的金色日光一晃,很是好看,像是水波,讓人的心都隨著搖曳醉了。
“世子,你知道我們穿成這樣還有一個別稱是什麼嗎?”
“嗯?”裴泓認真看過去,一雙眼又黑有深邃,這樣瞧著,讓人覺得仿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謝彥斐覺得自己的心口熱乎乎的,聲音也有些啞,借著交疊在一起的衣袖,握住裴泓的手,十指緊握,輕聲道:“……情人裝。因為相似的顏色,別人一看到,就知道……我們是一對。”
裴泓大概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親了親他的嘴角,等看到謝彥斐眼神裏的恍惚時,想繼續卻知道時間不夠,隻能壓下念頭,故意逗他,“所以,王爺這是在提醒我以後我們的衣服都要做成這樣的情人裝嗎?”
謝彥斐:“???”我隻是在調、情,可你為什麼總是能想到其他地方去?
他以後可不想每次出行都引起別人圍觀。
可顯然……裴泓當了真,甚至還在認真思考。
謝彥斐:“把你腦袋裏的念頭、都、忘、了!”
裴泓:“……好。”轉頭,“……王爺你比較喜歡哪種顏色?要不所有的顏色都做兩套,不行,兩套不夠,要六套……”
謝彥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