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斐與裴泓去謝藩王府上的時候,謝藩王當時正在康側妃那裏,聽到謝彥斐來了,沒當一回事,這個小祖宗他得罪不起,躲還躲不起嗎?本來剛想讓人說他沒在府中,結果就聽到稟告說是旭帝也來了。
雖然謝藩王跟旭帝這次攀不上姻親關係,可那到底是如今四國之首的旭帝,謝藩王頓時眼睛一亮,趕緊起身讓康側妃給他穿衣服。
等穿戴整齊,謝藩王本來想就這麼走了,康側妃伸出手攬住謝藩王的腰,“王爺,妾身還沒見過那位旭帝,你帶著妾身一起去瞧瞧啊?”
謝藩王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臉,“真的隻是去看看而不是聽聞那旭帝長得很好?”
康側妃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可保養的好,瞧著還像是雙十年華,攬著謝藩王的脖子,一副小女人嬌態,“在妾身心目中,王爺才是最好看的,王爺可不要冤枉妾身呢。”
“你啊,嘴巴就是甜。”可顯然謝藩王就是吃這一套,他笑嗬嗬攬著康側妃往外走,顯然是同意了。
謝彥斐兩人是被請到大堂上首恭恭敬敬的,等了沒多久,就看到謝藩王帶著一行人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婦人,瞧著長得頗為不錯,尤其是一雙眼,仿佛能勾人一樣。從踏進來雖然低垂著眼不敢亂看,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總覺得衣服……有點清亮了啊大嬸。
謝彥斐朝謝藩王抬抬手:“皇叔。”
謝藩王回了禮,又討好喊了聲旭帝,一番客套之後,這才詢問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過來了?
謝彥斐:“聽說昨晚上謝郡王的屍體已經送回來了,府上也弄了靈堂,好歹是堂兄弟,本王也湊巧見到了謝郡王的屍體,怎麼說也得來上柱香。”
裴泓從始至終都沒說話,隻是淡淡看著謝藩王。
即使沒說話,可那威壓卻是一點都沒收,讓謝藩王感覺到了一種危險,垂著眼,自然不敢說個不字,“這是自然,小兒就在偏院的靈堂裏,本王帶五皇侄兒和皇上過去。”
謝彥斐應了聲,隻是等一行人往外走的時候,他像是無意般詢問了一句,“不知這位是?”
謝藩王瞧了眼嬌滴滴的康側妃,與有榮焉:“這位是本王的康側妃,也是郡主的生母。”
謝彥斐笑著應了,既然是側妃,聽說這謝郡王是嫡子,那應該不是這位康側妃所出了。
謝彥斐他們去了一趟靈堂,倒是什麼也沒發現。
謝彥斐離開靈堂之後,突然看向謝藩王,“對了,聽說謝郡王身邊本來還有幾個侍衛的,可那晚上怎麼就沒守著呢?那幾個侍衛現在在哪兒?”
謝藩王一想到這也想起來這件事,“他們怠忽職守被本王讓人一人打了五十鞭子關在柴房了。”
謝彥斐:“那他們怎麼好端端的就離開了?真的是怠忽職守啊,這膽子也太大了。”
謝藩王咬牙:“是大,還敢推託說是郡王讓他們離開不許守著的,他怎麼可能這麼傻不帶著手下?一看就是玩女人躲開了,沒弄死他們已經不錯了。”大概是知道不能隨便在京城殺人,謝藩王還是顧忌著,留下了他們的性命。
謝彥斐聞言也沒再繼續問什麼,若有所思。
隻是離開的時候,謝藩王親自把他們送出去,這位康側妃一直跟著,雖然明麵上這個康側妃沒敢看世子,可暗地裏謝彥斐餘光卻瞥見她偷瞄了好幾眼,他抿著唇倒是也不好跟一個婦人一般見識,匆匆出了府門,剛好一隊人翻身下馬,為首的男子看到謝藩王單膝跪地:“王爺,末將來遲。”
謝彥斐瞧著來人,“這位是?”
謝藩王看到來人鬆 了口氣,“這位是本王的護衛統領,之前因為想去城外的別莊住一住,就讓他先一步去那裏清掃一番危險,這不是小兒出了事,本王怕萬一……有什麼人有歹心,就趕緊讓他回來了。”
謝彥斐嗯了聲,倒是沒多問,很快就上了馬車。
兩人離開之後,謝彥斐頭疼地托著下頜,這一趟還是無功而返啊,怎麼瞧著一個個都不像是可能對謝郡王動手的啊。
至少是沒有動機。
而且想要做到這種無聲無息的殺一個人,需要身手不錯,謝彥斐:“世子,讓鬼冷他們去查查這個護衛統領,還有謝藩王帶來的人手裏身手好的。”
裴泓自然沒意見,應了之後,幹脆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揉著他緊鎖的眉心,“在想什麼?”
謝彥斐:“那幾個侍衛既然是保護謝郡王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離開?他們說是謝郡王讓他們走的,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有點大。”畢竟他們是跟著謝郡王去的春風樓,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就離開了,他們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謝郡王要是出事他們也好不了,可他們還是離開了,剛好就出了事。
如果真的是謝郡王讓他們離開,那肯定就是謝郡王有什麼事要做,卻又不方便讓那些人知道,所以打算秘密見人,還不定那些迷香還是謝郡王讓人下的,畢竟當時謝郡王死的時候雙眼大睜,如果他跟琴姬一樣是迷暈了,直接割斷脖子就是一瞬間的事,怎麼可能會睜著眼?
可謝郡王到底要見誰還這麼神神秘秘的?連自己貼身的侍衛都不敢讓知道?
裴泓:“先別想了,讓人去查查那個護衛統領再說。”
謝彥斐嗯了聲,把腦子放空之後,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他本來已經閉上眼,突然又睜開,眯著眼看著上方近在咫尺裴泓的臉,“世子,剛剛那個康側妃偷瞄你好幾眼,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連他都察覺到了,世子武功這麼高能察覺不到?
裴泓垂著眼,忍不住笑了:“是看了,所以王爺是想……”
謝彥斐氣哼哼,“聽世子這語氣還挺高興?”
裴泓卻是俯下身又湊近了些,“是挺高興的。”
謝彥斐眯眼:說他胖他還喘上了是不是?
裴泓瞧著他這威脅的眼神,繼續道:“自然是高興……畢竟看到一位酸王爺,這心情自然就好了。”
謝彥斐:“你才酸,你全家都酸。”
裴泓認真點頭:“這倒是,王爺酸勁兒太大,身為我全家的一員,可不是把所有人都一起酸了?”
謝彥斐:“…………”世子,你這樣是會失去本王的。
謝彥斐與裴泓繞道去了一趟刑部,葛文灃那裏終於等到琴姬恢復開了口,可說出來的依然沒什麼有用的,隻說是那晚很快謝郡王就說累了,她看著謝郡王睡著了之後,也躺下睡了,後來就迷迷糊糊睡得很沉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醒來,就看到手裏握著一把匕首,謝郡王渾身都是血,尤其是脖子上的血更是嚇人。
謝彥斐聽完之後去見了琴姬,“你再好好想想,當晚上謝郡王臨睡前有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或者燒了什麼東西或者別的?他有沒有靠近你們房間的那個香爐?”
被謝彥斐這麼一提醒,琴姬突然想到什麼,“對了,郡王爺的確靠近那個香爐了,說是覺得裏麵的香不好聞,還掀開瞧瞧,似乎灑了什麼進去,說是這種香才好聞,可奴家聞著也沒什麼區別……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謝彥斐又問了別的,雖然沒什麼有用的,可幾乎能確定一點,這謝郡王的確是在香爐裏下了迷香,而他自己沒事,應該是當時身上帶著的有別的能抵抗這些的,而他按照約定等要見的人出現,兩人談的事情應該很秘密,不方便被人知道,所以他才迷暈了琴姬,可到底要見什麼人竟然這麼麻煩?
最後反而還被人給殺了。
謝彥斐想不通,葛文灃也急,眼瞧著三天就要到了,他抓心撓肺的。
這依然沒什麼頭緒。
當天晚上,派去打探那個護衛統領的暗衛回來了,影青他們來稟告說是謝郡王死的當天,這個護衛統領的確是一直待在山上的別院沒下來過,很多侍衛都見到了,那晚一直在排查危險,所以重新回到京城去春風樓殺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不過……這護衛統領沒殺人是不錯,他們卻發現了一個別的秘密。
影青與鬼冷是一來過來稟告的,說到這的時候影青莫名有些說不下去,看了鬼冷一眼,讓鬼冷來說。
謝彥斐奇怪:“什麼秘密這麼難以啟齒啊?”
鬼冷倒是淡定,麵上沒什麼表情,一板一眼說著:“暗衛分成兩撥,一撥去查護衛統領,另外一撥去跟著謝藩王,倒是沒發現謝藩王有什麼事,卻偶然看到謝藩王的康側妃……與那個護衛統領躲在暗處偷偷……親了一下,雖然很快放開重新分別離開,卻還是被躲在暗處的暗衛看到了。”
謝彥斐眨眨眼,“你說誰?那個康側妃?”臥槽……謝藩王被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