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斐無辜瞅著顯然被他的話給驚到的男子, 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大概是他眼底的掫揄太過明顯, 男子明白過來他隻是開玩笑才鬆口氣,隻是下一瞬, 男子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謝彥斐一直看著男子,畢竟從來到這個地方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長成這樣的,謝彥斐自己目光是不錯,不過他一頭短發, 加上掉來這裏的時候衣服都損壞, 如今穿的是許老三的舊衣服, 為了不這麼明顯還戴了頭巾, 瞧著……還真帥不起來。
可對麵的人卻不一樣,一頭墨發,通體的氣質不一般, 即使一身傷躺在那裏閉著眼, 也美好的像是一幅畫,這三天謝彥斐瞅過無數遍也覺得這廝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所以看了三天病美男突然睜開眼, 謝彥斐也一直就那麼瞧著, 所以男子的變化他也是最快看到, 對方顯然這變化不是因為他, 他看著對方捂著胸口, 臉色發黑, 氣息不穩, 謝彥斐心想不會還有什麼隱疾吧?
“喂喂喂, 你怎麼了?”隻是他剛靠過去,就看到原本低著頭的男子猛地抬眼,猩紅的雙目底都是暴虐的力戾氣,離得近衝擊感更強,謝彥斐哪裏見過這種情況,嚇了一跳,完全忘記了反應。
他就那麼直愣愣看著男子像是一隻受困的猛獸猛地出閘就朝他伸.出手,那隻手像是遏住命運的喉嚨,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這是救了一頭狼啊。
可腦子轉得快,腿卻發軟,一動不動。
就在謝彥斐以為自己小命玩完的時候,男子另一隻手直接朝著自己的右手臂重重一擊,愣是自殘自己把自己給製住了。
謝彥斐看得目瞪口呆:“…………”
大概是對方本來就傷的重,這一下又重新重重躺了回去,怕是病更重了。
裴泓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時候病發,白著臉躺在那裏,感覺肩胛骨的骨頭都被自己那一下給震碎了,他垂著眼,長長的睫毛遮下來,有種病態的美,他幾乎能想象到對方驚恐的目光,可對方救了他,他卻還想殺他,對方能多恐懼厭惡他幾乎不用想。
裴泓:“抱歉,剛才沒辦法控製自己,你若是怕我以後會傷害你,可以把我扔出去,你救了我,若是能活下來,日後定有重報。”
謝彥斐眨眨眼,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這廝先是發瘋,再是自殘,他這還沒說什麼,對方先把自己的後路找好了。
他看著對方這樣,之前的恐懼感反倒是消散大半,其實最主要的原因謝彥斐覺得自己是個顏控對方長得好占了一小半,另一部分就是對方寧願自殘也怕傷及“他這個無辜”,隻是憑這一點,他也沒救錯人。
“把你扔出去?那你過不了今晚都能被山裏的狼給啃得一幹二淨,那我辛辛苦苦照顧你這三天還費心費藥費錢的,不是白費了?”謝彥斐隨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裴泓原本以為即將麵對的會是惡言惡語,卻……
這跟他想的完全不同,“你……你不害怕?”
“怕什麼?怕你發瘋?下次你覺得自己要瘋,繼續自殘唄。當然,你要是覺得過不去,可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謝彥斐是真的挺好奇的,他來這裏這麼多天去,除了書裏的東西別的一無所知。
裴泓:“……你所謂的好奇心,是什麼?”
謝彥斐咧嘴一笑,掰著手指,“比如,你怎麼會摔下來的,是不是遇到仇殺了?你這模樣更可能是情殺哈哈,那你的情史要是不介意也是可以講一講的,還有外麵什麼情況?你這病是什麼病?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電視……哦不是,話本裏都說高手都喜歡追究更高的境界,這一追求吧就剎不住,容易走火入魔,你是不是就是練了什麼邪功?還有還有,這世上有沒有那種‘若練此功必先自宮”的功法?是不是真的要■擦,這自己下手不疼嗎?”謝彥斐越說越興奮,他一肚子的問題等著問,隻是叭叭了半天發現對方完全沒反應,他奇怪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