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找回來了直接就立為太子,這本來沒什麼,可誰知道這太子一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來邊境要攻打大謝。
這麼胡鬧的事要是擱在別的皇子身上怕是早就拒了,可誰知道這邵帝竟然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
謝彥斐默默聽著,想著得趕緊想辦法拿到文書去虞國了,他本來以為自己是個藥童,這仗應該沒關係,可誰知道……還是沒躲過。
謝帝跟邵太子一戰第一場就落敗,後來幾天又打了幾仗,都以失敗告終,謝帝到底年紀大了,而這個太子也不知道練得什麼功夫,聽說武功出神入化戰無不勝,讓大邵士氣高漲,怕是比謝彥斐想象中還要戰敗的快。
既然打了敗仗,這傷兵肯定不少,所以軍營的軍醫就不夠了,作為離軍營最近的小鎮,鎮子裏所有的醫館藥鋪的坐堂大夫都被抓去治療傷兵,而謝彥斐作為藥童,因為會點醫術也被抓了去。
謝彥斐等人被士兵用長矛威脅著往軍營走的時候還有點懵,作為一個穿書人士,他是不是有點慘了?他穿來之後沒當成什麼大富大貴的王侯就算了,一掉就是小村子,一天隻能吃兩頓飯就算了,他還得自己采藥賣藥攢盤纏,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攢到了就遇到打仗。
行,打仗就打仗,他一個藥童竟然也要被抓緊軍營充當壯丁!
他特麼穿來就是當炮灰的吧?
謝彥斐穀欠哭無淚,他是不是有點慘了?背著藥箱謝彥斐蔫噠噠跟在老大夫身後,就這麼被趕到軍營,一到地方就趕到帳篷治療傷患。
接下來的三天三夜,謝彥斐壓根沒閤眼,不是他不想合,人手不夠,隻要慢一點就會被拿刀威脅,他隻能跟在老大夫身邊老老實實拿藥遞藥包紮,隻是他年輕這樣累著還好,可老大夫年紀大了,這麼熬下去就暈了。
謝彥斐想著怎麼著也得讓老大夫歇歇吧,結果一桶水潑下來,讓老大夫歇了一炷香就繼續趕著繼續包紮診治,謝彥斐氣得不行,狠狠瞪了提著老大夫的一個副將,剛要說點什麼被老大夫摁住了,他們平頭百姓根本鬥這些官兵,更何況他們行醫治病的,能救一個就是一個,他還能撐得住。
謝彥斐隻能忍了,隻是他本來模樣就好,本來因為忙碌搞得灰頭土臉也沒人注意,因為老大夫的事他抬起頭就被就近的那個副將給看到了,盯著那張血汙下黑白分明的眼,眯了眯眼,卻也沒說什麼就繼續催促這些大夫趕緊救人。
謝彥斐沒注意到這副將看他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如今人微言輕,也怕給老大夫惹麻煩,隻能盡量他多幹點活讓老大夫能抽空歇歇,可即使如此,也忙到第四天早上才終於讓歇半天。
謝彥斐身上都是血汙,他自己聞著都覺得自己臭了,可所有大夫和藥童都住在一間帳篷裏,根本沒洗澡的地方,謝彥斐本來想想忍忍就算了,可壓根沒辦法忍,隻好出了帳篷好歹呼吸口新鮮空氣,他本來隻是站在那裏,一個士兵聽過他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你站在這裏幹什麼?”
“沒、沒什麼。”謝彥斐知道這些人惹不得,轉身就要回去,卻被喊住了,“你是想找洗澡的地方吧?你們這些人就是愛幹淨,出了營帳往右邊走半裏路就有一條河,那裏能洗澡,早去早回啊。哦對了,出去的時候記得報屠副將,否則不會讓你出去的。”
謝彥斐沒想到還是能遇到好心人,趕緊千恩萬謝,他一個大男人也沒多想,回去拿了換洗衣服看到所有人都在睡也沒吵醒他們就出來了。
他出營地的時候報了屠副將果然就放行了,隻是守門的幾個士兵看他的眼神有點古怪,謝彥斐也沒多想,以為是嫌棄他髒的不能看了,趕緊按照之前那個士兵指的位置去了。
不過謝彥斐怎麼也沒想到在營地會遇到個斷袖,還是個不要臉惦記他這張臉的斷袖,就是那個屠副將,等謝彥斐到那裏,發現已經有一個人,瞧著有點眼熟,正是之前對老大夫很粗魯的那個副將,他意識到不好被人給算計了,怪不得這麼湊巧就給他指路了,他轉身就要跑,可沒武功哪裏跑得過,直接被那個屠副將給捂著嘴拖回了河裏。
謝彥斐自從之前在地窖差點沒了小命,他一直在身上藏了蒙汗藥,靴子裏也有匕首,水裏肯定不能用藥了,他趁機拔了匕首,隻是還沒等出手,突然這個屠副將身體一僵臉色變了,站在水裏捂著謝彥斐的臉瞧著岸上突然出現的一個人恭敬在水裏跪地,謝彥斐隨著他跪地被摁在水裏,差點罵娘。
可這人有同夥,他就不能出手了,否則,一個解決了還有另外一個,他小命肯定沒。
那人也穿著盔甲,像是個將軍,臉色不怎麼好看,“讓你辦事你辦到這裏來了?”
屠副將趕緊道歉,“可是上麵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