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淮寧,老爺子來了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走的時候可沒見你反應這麼強烈。」
話音剛落某人就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順便把手中的節日戰備值班預案丟給了趙幹和,「既然你過年不回家,就留下來一起值班吧。」
趙幹和被砸的呲牙咧嘴,「是,您家裏溫香軟玉等著,嶽凱和政委都回老家會老婆去了,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我可不得替您等擔待著點兒。」
溫香軟玉?某人扯了扯嘴角,說道:「梁和跟老爺子一起回去了,今年我留在這兒過年。」
這話不亞於一枚重磅炸彈,趙幹和顧不上揉腦袋了,「不是,這真回去了?才來沒幾天吧,老爺子能耐怎麼比你還大,老婆也能給你帶走?」
「是她自己要回去的。」某人淡淡地補充,「而且我也答應了。」他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她不願意的,他都不會去強迫。如今這句話,倒像是他給自己挖的一個坑,什麼時候掉進去都不清楚。想到這裏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還沒回過神來,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他一抬頭,看見趙幹和一臉的「孺子不可教」
「肯定是你冷落人家了。」趙幹和說得一本正經,「別看大院裏這麼多隨軍家屬,一星期見到男人的麵也不過兩三次。梁和肯定是不習慣,心裏不舒服了。」
某人挑挑眉,懶得去打斷趙小爺的說教。這人恐怕是忘了,他們結婚以來,兩地分居的時候居多,別說一星期見兩三次麵,就是一個月見兩三次麵那也算多的。
在待他思忖間,趙幹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淮寧,甭擔心。根據我的經驗,梁和屬於那種非常好哄的女人。」
好哄麼?顧淮寧微皺眉頭
自從梁和回家之後除了打一個電話報平安之後就再也沒有第二電話。聽老爺子的意思,因為快過年了,所以就沒讓梁和自己一個人回新房住,直接就住在顧園。每次他打電話回家的時候要麼是張嫂接電話,要麼是老爺子和母親接的電話,當他委婉提及讓梁和接電話的時候,得到的回應都是——她不在家,撥她的手機更是無人接聽,這讓某人非常無奈也感覺不對勁她若動真格了,光憑一兩句甜言蜜語可是哄不回來的。甜言蜜語?甜言蜜語……
顧淮寧忽然眼前一亮,站起身來拍了拍趙幹和的肩膀,說道,「節日期間的值班問題就交給你了。」
「你幹嘛去?」趙幹和衝著他的背影問道。
等某人看走到門口了,他才聽到一聲雲清風淡的回答:「回家逮兔子。」
C市前一天又下了一場雪,電視裏不停的說,這是瑞雪兆豐年,象徵著來年的好年景,不過住在城裏的人可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滿大街的雪阻塞了交通。
張嫂一邊把做好的菜裝盤一邊問打下手的馮湛,「小馮啊,你過年不回家啊?」
馮湛一邊幫忙端一邊幫忙吃,聽見張嫂問話,說道,「不回,家裏就剩一個哥哥了,也不親,在哪兒過年都一樣。再說了,回去了哪能嚐到張嫂您的手藝。」說著又笑了笑,「而且啊,老爺子前兒回來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
「說啥?」張嫂好奇地問道。
馮湛嘿嘿地笑了兩聲,「老爺子說,今年過年可熱鬧了,能不回的都別回,看熱鬧。」
張嫂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笑了笑,「可別說,我現在啊,最怕的就是接三少的電話。」話音剛落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張嫂立馬苦著臉,「你看看,說什麼來什麼。」
抱怨完立馬去客廳接電話,按照老爺子囑咐的話說,「哎,三少啊。你問梁和?她出去了。哦,您打她手機也打不通,估計這姑娘隻帶手機忘帶電池了。什麼,您回來了?」張嫂一個尖叫,頓時六神無主。
這頭的顧淮寧也被張嫂給驚了一下,提著簡單的行李站在原地緩了一緩。C市的天氣確實比B市暖和了許多,就算漫天下著小雪,也並不容易覺得冷。或許是因為某姑娘的緣故,他一下飛機就感覺心情不錯,盡管撥她的電話依舊是不通。
走神間電話那頭換了一個人,老爺子渾厚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淮寧?」
「是。」他應了一聲,走出航站樓去攔車。
老爺子確認了以後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還真回來了,這才幾天啊?」
顧淮寧笑了下,接了老爺子的茬,「您把梁和帶回去的時候就沒想著我回來的這一天?」
他是認了,發現沒有這姑娘還真不行。
不料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真意切,隻是緩緩地說了一句,「說實話啊,梁和可沒跟我一起回來。」
前行的腳步陡然頓住,顧淮寧握緊手機,低低蹦出兩個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