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你不還有一個女婿麼「報，報仇——」萱娘驚愕的盯著蘇碧落，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落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再壞，也是你的親生父親！」
蘇碧落很想說蘇德昌的親生二女兒已經死了，可是麵對這麼脆弱的萱娘，她說不出口。
「誒，」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親生爹又如何？他把我和青兒當親生的了麼？他作惡多端，自然有人會收拾他。」
她怕再說更重的話，會讓萱娘承受不住，於是適可而止。
「誒，」萱娘亦重重嘆息，「他是作惡多端，這幾十年，我也恨。可是每每想到他是你們兩個的親爹，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的淚珠滾滾而下，唇瓣也哆嗦得厲害，甚至說起話來都能聽到上下齒打架的聲音。
「我，我身上所受的傷，真的不及我心裏所受的苦楚。我矛盾啊，我掙紮啊，在你外公外婆麵前，我是罪人；在你們姐弟倆麵前，我也是罪人。我既不能為他們報仇，也不能保護你們，我好恨我自己，這麼沒用。好幾次，我都想死了算了。可是，每次繩子打在脖子上，我又想起了你們，我沒有勇氣死啊。我連死的勇氣都沒有，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落兒……」
她突然用力搧了自己一個耳光，把蘇碧落和蘇柏青都嚇了一跳。
「娘——」兩個人異口同聲。
一個用力捉住她的手，另一個小的卻又哭了。
「好了，」蘇碧落略顯不耐，「你們兩個都別鬧了。」
蘇碧落想到以前原主性格也像極了萱娘，脆弱玻璃心，又容易自怨自艾。這樣的三個人湊在一起，那日子能不過得愁雲慘霧一般麼？
「娘，青兒，你們聽著，過去怎麼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們現在已經在將軍府，並且以後也永遠會在將軍府。你們有我保護，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了。所以，必須聽我的話，以後在這裏，不許哭，隻許笑！聽見沒有？」
她咧開嘴，好像示範一樣。
那萱娘拭去眼淚，跟著扯了扯嘴角，似乎有點兒牽強。
小柏青拭去了淚，一抽一抽的
正好映月把點心拿上來了，他的注意力也全部轉移到美味可口的點心去，完全忘了剛才為什麼要哭。
映月給他倒茶水，細心侍侯他吃喝。不一會兒，他就完全沉溺在美食裏了。
蘇碧落看著有些心酸。
她明白這樣美味的點心，小柏青已經很久沒有嚐過了。
蘇碧落拿起一塊點心，放到萱娘手裏：「娘，你先吃點東西吧。往後，不許你再責怪自己，也不許再說喪氣話，更不許哭。你放心，惡有惡報，很快，女兒就會為你們報仇的。就算女兒不行，你不還有一個女婿麼？」
「女婿？」萱娘愣了一下，隨即緩過神思，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還有一個女婿，我的女婿是威震天下的大將軍，可是，可是他不是已經……」
「他沒死，娘。我不也活著麼？我沒死，他怎麼能死呢？」蘇碧落對娘親說話的聲音都是盡量放柔了的。
「哦，沒死，那就好，那就好……」萱娘高興的眼眸裏又迸出了淚花，她繄繄握住蘇碧落的手，仔細上下打量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