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嵐疏,無數情緒從他眼底閃過,將他內心的掙紮呈現的淋漓盡致。

襯得眼眸半眯,膚色瓷白到發光的厭神色異常平靜。

在一片漫長的沉默過後,沈嵐疏神色一定,旋即所有情緒隱沒於那雙深邃的眼瞳,隻剩下若隱若現的情愫。

“也不是不可以。”

他直視青年的側臉,發緊的嗓子發出微啞的聲線:“我今年三十,比起那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更成熟穩重,過百億的身家也已經實現了財富自由,唯一的癖好是喜歡收集些亮晶晶的東西。”

“……”厭眸底笑意一滯。

他就是想為難一下沈嵐疏,順便報復一下懶東西那句‘大舅哥’,卻沒想到對方直接坦白了。

但仔細想想嵐疏上一世直接擄人的行為……

他收回目光迎上沈嵐疏毫不克製的眼,思緒一轉,笑意陡然染上眉眼:“大舅哥,我可是你的準妹.夫。”

“……”這一句大舅哥直接把他鼓噪的心給冷卻了下來。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青年之前莫名的‘不待見’從何而來,感情是初次上門拜訪時說的話得罪了對方——還真是個小心眼愛記仇的家夥。

“自古大舅子愛上小.姨子的人多不勝數,雖然咱們情況不一樣,但也不差我一個。”

找到了症結,沈嵐疏頓時就有了對症下.藥的辦法:“更何況老爺子想要的隻是個‘孫女婿’,又沒規定這個‘孫女婿’娶的人一定就是江眠。”

“那也不一定是你。”

厭看他一本正經,突然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我記得來的路上,你跟我介紹你家情況的時候,說家中有六個堂弟,除了有主的兩個,剩下四個都是單身。雙胞胎我已經見過了,剩下兩個我總得見一見,才好從中挑個最合適的不是。”

想都別想!

如果不是瞧見青年眼中閃爍的戲謔,沈嵐疏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不過冷靜下來,就覺得眼下這一幕似曾相似,在哪見過呢?

沈嵐疏記憶不差。

他稍一回味,就想到了葬禮那晚,對方拿自己當擋箭牌的事——雖然套路的人不同,目的也不一樣,但殊途同歸,達到最終想要的結果就行了。

想到這兒他哼笑了一聲。

起身繞到輪椅後麵,推著輪椅邊走邊說:“你不喜歡我不要緊,但我幾個堂弟你就別想了,老爺子再虧欠你外公,我二叔二嬸和小叔小嬸也不會讓老爺子胡鬧。”

“那要是你堂弟自己願意呢?”厭悠悠地說。

沈嵐疏握著手柄的手緊了一瞬,複而放鬆地說:“那你可以試試。”

不過能不能見到人就另說。

厭沒聽出他的潛台詞。

他跟老爺子吃了頓午飯,又陪老爺子說了會兒江外公的往事,眼看老爺子精神不濟,老管家及時出現提醒老爺子該回房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