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招收新弟子,無趣極了。”說話的是粉袍男子。

“無趣?”青衫男子端著酒盞剛放到唇邊,聞言斜了他一眼,輕聲說:“有兩個侍兒作陪還無趣?”

“那是風月城的城主為他侄兒送的,我不好拂了他的麵子才收下的,離開風月城我就把人送走了。”

粉袍男子風流地搖曳著折扇,舉起酒盞與他碰了一下,隻是酒杯剛送到嘴邊,他似是想到了什麽,笑道:“聽說你這趟收了個天靈根的新人,還整日帶在身邊教導,看來大師兄你有意將人收入門下了。”

“並無此打算。”

青衫男子抿了一口靈酒,“我屬風,他屬火,拜我門下不合適。”

粉袍男子似是有些訝異:“即使如此,何以整日帶在身邊?”

青衫男子搖了下頭,“雖是天靈根,卻不將一幹日後同門放在眼裏,整日與我麵前討殷勤,這等傲慢之態,我不喜。”

……

嵐疏將二人對話都聽在了耳中。

乍聽之下好像沒什麽問題,可他總覺得哪不對勁。

“對了……”

粉袍男子突然說:“我準備在此城休整一晚,師兄喝完這壺酒可是要先行一步?”

“不著急。”青衫男子說:“距宗門試煉還有些時日,我欲在此城設檢測點,順便看看能否等到七師弟。”

二人說到這兒,便不再說話,反而像是較勁一般喝起了酒。

嵐疏瞥了那倆人一眼,打定主意今晚先看緊了自己的美人兒。

卻不知他的美人兒恨不得馬上就走。

這倆人便是雲霄宗的大長老雲繁和五長老雲珩,而對話之意,全都是在暗戳戳地跟他告狀,雲繁在告訴他,雲珩不老實,養了倆個侍兒;雲珩則是在說雲繁身邊跟了個不打算收入門下的新人。

天靈根一般都是少有的修煉天才。

這等資質不收入囊中,卻留在身邊教導,雲珩就是在說雲繁意圖明顯。

厭本不想搭理這倆人,可這倆人今晚卻打算留下來……

他匆匆用了點靈食,便上了樓,讓嵐疏撕開空間先帶他回合歡宗。

那二人都明示了今晚要來找他,可他現在是沒有半點靈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厭的要求一提出來,嵐疏當即就確定了那倆人跟他的美人兒關係匪淺——他扭頭望向樓道盡頭,殺氣升騰的眼眸仿佛穿透了門與房的阻隔迸射.到了那二人身上,同時牙根緊.咬。

剛趕走個野狐狸,竟然又冒出來兩個騷狐狸!

難怪歡厭先前說‘你現在就開殺,怕是為時過早’,這怕是招惹了不少人!

他閉眼深吸了口氣,安慰自己歡厭這般做都是為了利用那些狐狸精來修煉,不然以歡厭的體質,怕也活不到他倆的相遇相識——這麽給自己說服了一通,心中翻湧的妒火才堪堪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