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逸艱難地拉開罵罵咧咧互相扯頭髮的兩位師兄,正要說話,腰間的傳音符亮了一下,他以為門下弟子有事找,便施法放出傳音符裏的內容,就聽得有些久遠的嗓音說——
“我在雲來客棧等你。”
被打成豬頭的雲繁一聽這個聲音,正欲偷襲雲珩的手一頓,看不出半點端方君子模樣的眉毛一擰,“這聲音……”
“嘶——”痛的直咧嘴的雲珩也愣住了,“雲川?”
倆人對視一眼,目光齊齊投向錯愕的雲逸。
雲逸怔了一瞬,反應過來故作不知地說:“雲川?他怎地會給我傳消息?”
“別裝了。”雲繁還不了解這倆人?
作為同一個師尊的師兄弟,雲川跟他們的關係還不如師叔門下的雲逸。
這倆人同一時期進入宗門,又因年紀相當之顧,被師尊和師叔丟給他教養過一段時日,那時他便發現雲川聰慧得不像個七歲孩童,不哭也不鬧,有時候看人那雙眼也沒有同齡之人的天真,而是閃爍著不輸於孩童的成熟。
這就導致他有些不喜過分沉默寡言的雲川。
而雲逸年幼尚且看不出區別,身邊又隻有雲川一個同齡人,便整日糾纏著雲川,繼而在那段時間裏培養出了親厚的兄弟感情。
“當年你出關到處打聽雲川的事,後來還為此找借口下山,卻不過一年就回來了,那時我便知曉你定是找到了他。”
雲繁理了理被扯亂的長發,猶不在意地說:“師尊當初把雲川趕出宗門我就覺得太過草率,無憑無證,僅憑雲鋒幾句話不像師尊的性格,後來見你回來神色如常,還有閑心找二師妹要牽引香,我就知曉其中定有蹊蹺。”
“你同我說這些作甚?”雲逸繼續裝傻。
雲繁瞥了眼雲珩,齜牙咧嘴的雲珩瞬間領會他的意思,忽地朝雲逸左肩撲去,那頭的雲繁也同時行動,二人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往思過崖外走。
“雲逸同叛徒雲川秘密會麵,我與五師弟為防叛徒與雲逸裏應外合,欲在大比之時行不軌之事,才不得不違逆師尊的教令。”
“是極。”雲珩架著人上了飛劍,威脅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我們陪你一塊去見雲川,抓個現行將你二人帶回宗門,要麽你給我們打掩護,我們定會在師尊發現之前趕回思過崖。”
“……”雲逸覺得先前自己的一片好心都喂了狗。
這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就該讓歡厭身邊那條龍狠狠收拾一番,不對——
師伯為了這麽點小事把大師兄和五師兄關在思過崖,說不得也是存了私心。
畢竟歡厭百年沒出現,這三個男人也憋了百年,不見還好,一見到人那還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