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動作一頓,定睛望去,就見一襲白袍的太離與當日離開後就不知所蹤的雲川戰到一塊。

發冠上的垂纓在他打鬥中掠過烏黑的發,掃過清瘦的臉頰和眉心的一點朱砂,美得脆弱又淒豔——見得此,他眉峰一挑,當日在雲霄宗附近山脈那一戰,太離的道心明顯已經被他打碎了,這麽快就修複好了?

剛這般想,手持長刀的雲川一道刀光掃過去,太離就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屍堆當中,噴出一口鮮血。可他卻置若罔聞,合身再度撲向雲川。

就像是一隻飛蛾,即便被折去了翅膀,也燦爛而又決絕地撲向烈火。

卻是不想這團黑色火焰瞟到了懸浮於半空的厭,愣了一下後,反身跳回鮫人坐鎮的後方,一個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太離沒了這團黑色烈火,又把目標鎖定在一個以百魂魔幡為法器收羅弟子神魂的魔修身上。

那魔修周身彌漫的黑色.魔氣濃鬱得仿佛能凝成實質,其百魂魔幡放出的魔魂部分將魔修團團圍住。

躲在其內的魔修操控百魂魔幡,讓魔魂見人就撕咬,被咬上一口,人表麵無傷,卻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而魔魂的魂體便會凝實一分,顯然傷在了弟子們的魂體上。

與那魔修對戰的雲繁麵色已白得幾近透明,很明顯也吃了那百魂魔幡的虧。

太離加入戰鬥,雲繁有了片刻的喘息。

可沒打上幾個回合,太離便被三個黑霧彌漫的魔魂團團圍攏,雲繁見狀,一抹唇邊的血跡,把玉笛法器放在唇邊,用法力吹出音攻,短暫地控製了魔魂,旋即身形一閃,把太離從圍攏中拉了出來。

但戰鬥何其混亂。

他剛救出太離,一道黑影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一掌擊在他後背上,噗地一下,一口鮮血從他嘴裏噴濺而出,整個人也被那一掌力擊飛。

邊打邊注意這邊情況的雲珩麵色一變,正欲衝過去,一道紅影閃過,在雲繁落地的瞬間,接住了他。

“這裏交給本座,你先回去養傷。”厭說罷,放下眸光大亮的雲繁,看也不看旁邊吐血的太離,手持紅紅衝進黑霧當中。

雲繁見此,哪還坐得住?

他知曉那魔修百魂魔幡的厲害,全然不顧身上的傷,抬袖抹去嘴邊的血,把所有法力加持在玉笛上,源源不斷的音攻頓時朝黑霧攻擊而去。

卻是不想,一道紅光劃破黑霧,隨之那麵帶得意之色的魔修臉色一僵,手中百魂魔幡裂成了兩半,所有被控製的魔魂瞬間像是失去控製的野獸,齊齊朝那魔修撕咬而去。

而原地早已不見了歡厭的身影。

厭循著雲川先前消失的方向,如過無人之境闖入鮫人坐鎮的後方,卻見得雲川手持大刀和不少魔修與罵罵咧咧的無數鮫人混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