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疏卻神態自如地輕聲帶上防盜門,先把購物袋裏的菜分門別類地放進冰箱,再空出一個位置把紅酒放進去降溫,這才走到一扇虛掩的房門口,抬指輕叩了一下。

“請進。”

他推開門,望著坐在電腦前的人,眸光閃爍了一下,便帶著一身濕氣抬步走過去,就見青年靈活地操控地遊戲裏的英雄躲過一次gank,回了泉水,才出聲問道:“早餐吃了嗎?”

打了一上午遊戲的厭放鬆地往椅背上一靠,仰頭望向身側高大的身影,“吃——嗯?”

他目光落在對方的發上。

一貫打理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此時卻微亂地垂下幾縷搭在額頭眉骨上。

發梢上的水珠在燈光下泛著剔透的光,順著側顏滾落下巴,又從修長的頸項沒入濕透的黑色襯衫,融入黏在胸肌上的布料上,留下一大.片不甚明顯的濕印,卻也將布料下的胸肌弧度勾勒的一覽無餘。

搭配他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總覺得帶著一股不可明說的色氣。

厭微不可察地頓了一頓,“你來的時候沒撐傘嗎?”

從下車到他這棟樓,不過幾步路的事。

所以,厭嚴重懷疑這廝就是故意的。

“撐了。”

秦嵐疏順著他視線落定的方向,抬起根根分明的指骨,插入髮根將散落下來的幾率發往後一捋,露出飽滿的額頭與深邃的五官輪廓,含笑解釋道:“喬今天有事要辦,我就自己打車過來,出租車的司機說小區裏不好掉頭,就把我放在了小區門口。”

提著兩袋子菜,還有一瓶紅酒。

傘撐不過來,淋濕半邊身體最正常不過。

厭扯了扯嘴角,“我這一局快結束了,你先去洗個澡,回頭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衣服給你送過去。”

秦嵐疏微微一笑,眼眸深邃地看著青年,“那就麻煩你了。”

說罷,他轉身走出房間,唇角卻抑製不住地往上.翹——十三秒,青年的眼神在他胸前停留了十三秒。

他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望著鏡子裏披著斯文麵具的人,抬手放在領口的扣子上,一顆一顆地解開。

頭頂不甚明朗的光線照不出他的輪廓,但從鏡子裏映出了一張款款斯文,卻暗藏潮湧的眼神——他對著鏡子微微眯起眼,唇角一勾,溫潤的氣質陡然變得異常詭魅起來。

就在這時,他餘光透過鏡子瞟到放在馬桶對麵的衣簍,眼中翻湧的暗潮一頓。

一局遊戲結束,厭趁著匹配隊友的空隙,從衣櫥裏翻出一套稍微寬鬆一些的冰絲睡衣,想到浴.室裏隻有自己的用的浴巾,又找了一條新的出來,扣響浴.室的門。

浴.室裏水流聲停歇,他說道:“衣服和浴巾我掛在了門把手上,你出來的時候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