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著頭,甜甜地說,“哥哥的良苦用心我懂,你放心,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因為譚女士的緣故,而遷怒任何人。”

秦嵐疏俊美的輪廓一獰,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若單純一個繼弟,值得他放下公司一切事物來給人當廚師?

還每天絞盡腦汁並換著花樣給人投食,就擔心人吃膩了?

還有工作室。

他是錢多沒地花嗎?

需要花大價錢收買那麽多主播就為了坑賀塘?

秦嵐疏簡直是被氣笑了。

偽裝多月的麵具更是差點當場破功。

他忍了很久,才把堪堪把胸腔裏的怒氣壓製了下去。

旋即摘下一次性手套,捏緊高腳杯的杯腳,望著沾酒就紅臉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說:“弟弟還真是長大了,來,哥哥敬你一杯。”

說著,他給厭麵前空了的酒杯滿上整整一杯。

“哥哥幹了,你隨意。”說罷,煩悶地將酒液灌進腹中。

厭瞥見他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來了,也沒發作,心中不由感歎,是真長進了——不,應該說是融合了錢串子隱忍一麵的嵐疏變得能克製外露的情緒了。

說實話,他有點小遺憾。

厭端起酒杯飲了一大口。

一杯酒入肚,對方恢復了鎮定,拿起筷子夾了塊紅排骨放在他麵前的碗碟裏,等他吃完,又端起酒杯,一臉歉意說——

“對用粉絲的身份接近你的事,我向你道歉。”

厭沒多想,舉起酒杯碰了一下,喝了。

沒想打對方下杯子夾了塊紅酒燉牛肉放在他碗裏,看著他吃完,再次舉起了酒杯,“這一杯是敬你沒有因我的欺騙而生氣,說實話,若不是你挑明,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說著,他發出一聲輕歎,繼續道:“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裏。”

三杯酒下肚,厭的臉已經紅得好似鮮紅欲滴的紅玫瑰。

而他的眼前也起了重影,腦袋微微發暈,頓時就意識到這具身體的酒量不太行,不能再喝了,所以在對方又以即將恭喜他接手工作室為借口再度朝自己舉杯時,說道:“我下午還約了隊友打排位,不喝了。”

秦嵐疏隱晦地瞥了下他爬滿緋紅,明豔動人的臉頰,眸色一暗,眼底翻湧起幾絲渴望,喉結滾動了一下,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便拿起紅酒瓶,裏麵的紅色酒液所剩不多,一人添上一點,就已經空了。

“最後一杯了。”

他啞聲說,“這瓶酒原本是拿來慶祝你即將入駐工作室的,倒是因為咱們兄弟相認,消除隔閡,先喝了一大半。”

酒精上頭的厭思維有點遲緩。

但卻也琢磨出了點不對勁——既然是拿來慶祝用的,那先前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