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軟的眼眸沒了鏡片的遮掩,褪去了精明的鋒芒,卻展露出如黑岩石一般的顏色,帶著醉人的旋渦,柔和到讓人一眼便能深陷其中。
厭的視線在他雙眼上逗留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回過味兒來,這廝又在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對方低下頭,貼上他的額頭,噴灑著呼吸輕聲說:“跟我回家好不好?”
秦嵐疏能嗅到阿厭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像沐浴後留下的清香,而是一股清雅的蓮香,不靠近一些,很難聞到。
厭沒說話,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忽然抬手揪住他後腦杓上的頭髮,往後一拉,將倆人親密的距離分開,才從他腿上跳下來,倒在沙發上,頭枕著雙手翹.起二郎腿,悠悠道:“不去。”
拒絕的很幹脆。
秦嵐疏有這個心理準備,倒也沒意外。
他伸手拉直對方翹.起的二郎腿,欺身撲了上去,隻手撐在沙發的邊沿,垂眸望著身.下的人,就見對方唇角微微勾著,神色漫不經心,仿佛沒什麽事能入他的心。
看過調查資料的秦嵐疏心疼地抬起手,拂去厭額頭上的短發,低頭安撫地吻了吻他的麵頰和唇角,才克製地離開幾尺距離,含笑道:“我刷牙了的。”
“……”厭斜了他一眼,“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不去?”
“沒什麽好問的。”秦嵐疏嚐試性地在他薄唇上啄了一口,見他沒有像前幾次那般排斥,他眸光一暗,盯著阿厭的唇,努力控製呼吸,含糊其辭地說,“你不想去就不去,我尊重你的選擇。”
說完,他再度低頭吻了上去。
一開始,他不敢孟浪,隻簡單地兩唇相貼,然後倆人大眼瞪小眼。
甚至他還從阿厭清透的眼瞳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眼中如滔天怒海般燃燒的渴望訴求,兩廂一對比,就襯得自己格外的饑渴。
他連忙屏住呼吸,不再妄動半步。
但轉念一想,阿厭是他名正言的老婆,他對自己的老婆有想法不是很正常?
這般想過,他抬手覆上阿厭的清亮的雙眼,旋即閉上眼探出舌尖,撬開了阿厭的唇。
被動的厭回過神來抬起手就想抓他的頭髮,但他突然想到憋了秦嵐疏這麽久,是不是應該給點甜頭了?
他這麽一猶豫,秦嵐疏已經打開了緊閉的城門攻略了進來。
懸在秦嵐疏頭頂上方的手,也在加深的吻中慢慢落到了秦嵐疏的後背上。
他落下的手就像是無聲的默許。
也親手釋放出了秦嵐疏壓抑已久的獸性與刻在骨子裏的掠奪衝出了牢籠,他霎時化身為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獸,再也按捺不住地叼起獵物,拖回自己的巢穴,一口一口地撕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