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垂了垂眼,低聲道:“按你的說法,一切都是斯洛的策劃的,那斯洛一個他星之主,是怎麽進入帝星的?又是如何帶著手下潛伏在‘我’經過之地?要知道那日‘我’出宮,是臨時起意。再者——”
他倏地抬起頭來,鮮紅如血的眸光銳利地逼視白晉熙,“‘我’與斯洛無冤無仇,在那之前甚至都沒見過一麵,他為什麽要綁架‘我’?”
連番的質問沒有難住白晉熙。
他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自如應對道:“斯洛收買了帝星的監測係統部門的職員,掌握了你的行蹤,這是整個行政機關與其下屬機構監護不力導致你被綁架,而與此事相幹的要員早已被送上了軍事法庭,至於斯洛為什麽要綁架你……”
話到這兒,他譏笑了一聲,“作為蟲族之王,本身就具有一定危險性,你與其在這裏質問我們,不如該自省為什麽出行時身邊不帶護衛?”
這一番狡辯直接把厭給氣笑了。
伽羅·厭為什麽沒帶護衛?還不是因為伽羅·璨唆使的?
當然,這也與伽羅·厭行.事不周和軟弱的性格有關——但這不是伽羅·璨算計伽羅·厭的理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綁架,是我活該?”
他詫異抬眸,“你怎麽會這麽想,我隻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怎麽跟王說話的?”
一直老神在在的白承嗣及時出聲,慣常和善的麵具突然卸了下來,陰沉地瞪向白晉熙,“道歉!”
白晉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吧,是我說話太過耿直,令王聽了心生不愉快,我道歉。”
而白承嗣在聽完兒子的道歉後,那拉下來的臉瞬間又帶上了和善的麵具,笑嗬嗬地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厭,“晉熙就是個直脾氣,他的本意其實是想關心你,隻是說話不太中聽。”
厭算是領教了什麽叫做睜眼說瞎話。
白晉熙的惡意這麽明顯,老東西竟然還能曲解成在對自己的擔心。
他張了張嘴,正欲回應兩句。
卻不想白承嗣話鋒突然一轉,把他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這事說來,還是秦元帥的失責。”
厭噎了好一會兒,才皮笑肉不笑地配合道:“怎麽說?”
“秦元帥是你的未婚夫,有保護你之責……”白承嗣心中滿意王座上的王忍氣吞聲的模樣,麵上故作姿態地沉了下來,“可敵人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你擄走,雖說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就派遣了軍隊前去營救,但到底年輕,考慮不周到,令王你在克科勒那肮髒之地白白吃了半年多的苦。”
厭先是愣了一下。
無他,因為他就沒見過這麽無恥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