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他微歪著頭,困惑從他暖金的眼瞳裏流泄出來,“我對你並無任何隱瞞啊。”
他敢把記憶給阿厭,就說明了他的記憶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厭挑了挑眉毛,放下手走了過去。
對方正端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終端的投影還懸浮在光幕上,厭瞟了一下,都是他看不懂的代碼——姬嵐疏垂眼望向他的腳,瘦長的腳趿著木屐而來,腳背上兩根鮮紅的綢帶襯得膚色白如細瓷。
他喉結滑動了一下,抬起暗下來的眼,伸手將走到近前的人撈進懷裏,放在腿上橫坐著,“是看到了什麽需要我來為你解惑?”
這般坦然的態度讓想詐他的厭格外滿意。
他背靠在姬嵐疏的胸膛,低頭牽起對方圈在自己腰間的右手,攤開掌心,一條深入骨髓的劃痕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手掌心,他用指腹拂過那條已經在慢慢愈合的傷痕,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造那麽多跟你一樣的仿生體做什麽?”
“你說的秘密就是這個?”
垂頭貼在厭耳邊的姬嵐疏怔了一怔,忽而低笑了一聲,“看到我去試驗基地更換仿生體那了?”
厭輕‘嗯’了一聲,“還看到你是如何銷毀當初囚禁我的那個鳥籠的。”
其實他對姬嵐疏一直都有些防備。
對方沒恢復記憶時,他忌憚對方會像元狗那樣遲疑、猶豫。
恢復記憶後,對方雖是坦白過真心,可他還是不太敢去相信,畢竟神族四位神族,他最不了解的除了喜靜的席盛,就是整天窩在洞府裏盤亮晶晶的嵐疏。
他甚至還想過,嵐疏這般跟著他,是不是因為幾世輪回養成的習慣——畢竟這人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懶,懶到漫長的神生中,就沒怎麽出過窩,宅到令人發指。
更別提在小世界中發懶的某些騷操作——比如為了躲懶,他能把身體的掌控權交給想搶他身體的分魂錢串子;又為了少走幾步路,還特意做了個輪椅讓助理推。
這樣的情況,是直到跟分魂融合後才稍微好一些。
可剛才看過姬嵐疏的視角後,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人是真的在愛著他。
就算沒有記憶,對方也能在相遇的第一眼,憑著本能認出他。
他知道自己投入的感情是沒有嵐疏這麽這麽深。
因為他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封印記憶的是自己,他能百分之百確認,自己第一眼認不出嵐疏。
“那些仿生體是給我自己做的。”
姬嵐疏將下巴抵在厭的肩膀上,低沉且華麗的嗓音貼在他耳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在沒遇到你之前,我經常夢到一個模糊不清的人?”
“嗯?”
厭疑惑地扭過頭。
臉頰冷不丁擦過他常年保持恆溫的唇,他頓了一下,眯起危險的眸光,“這一段記憶你可沒給我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