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隨後跟進來的嚴小妖一屁股坐在嚴小怪的床上(靠近帳簾嘛)。「我要沐浴。」

嚴小怪聞聞自己:「我也要。」

侍從馬上燒水抬來兩個大浴桶,半個時辰後,嚴小妖和嚴小怪兄弟兩泡在浴桶內,舒服的哼唧。「髒死我了。」嚴小怪把腳丫子放在浴桶邊,滿足地晃著。嚴小妖嚴小妖頭靠著嚴小怪,也把腳丫子放在浴桶邊,舒服了一會後說:「小怪,今晚去溜躂溜躂。」

「成。」嚴小怪放下腳,翻過身,「皇兄,給我擦背。」

「哦。」嚴小妖站起來出了浴桶,拿過大布巾裹住下身。嚴小怪趴在浴桶邊,享受著皇兄的服侍,問:「皇兄,你說先鋒是幹嘛的?」

「先鋒就是第一個衝出去揍人的。」

「這我喜歡。」嚴小怪樂了,「爹說窮寇莫追。爹認為我一定沒問題咯?」

「那當然,我嚴小妖的弟弟怎可能是孬種。」嚴小妖不禁自得,幸虧他把那個東西給了爹,不然他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兄弟了。或是那奸人的功勞可以無視。

嚴小怪微微有些失落:「可我就是學不會醫術和毒術,我看見那些藥名就頭暈。老祖和叔公肯定很失望。」他也會自卑的。

嚴小妖不高興了,把頭湊過去說:「我也不會使錘呀。而且今後你一定比我高,比我壯,你什麼都會了我幹嘛?」

嚴小怪笑了:「那也是。」他的功夫可不必皇兄差咧。

嚴小妖繼續給他擦背:「爹就喜歡咱倆各有所長,你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學不會的就不學唄。」

「皇兄,你把胳膊也給我擦了吧。」嚴小怪舉起右手,嚴小妖抓過來給他擦,沒什麼不滿的。

給嚴小怪擦完了,嚴小妖重新泡回去,趴在浴桶邊。嚴小怪光溜溜地從浴桶裏爬出來給他皇兄擦背。擦著擦著,嚴小怪擦拭的動作停下了,嚴小妖扭頭:「咋了?」

「我說我忘了件什麼大事,我剛想起來了。」嚴小怪有點鬱卒,「我那還有一包牛肉幹呢,被我藏在枕頭下了。」

「呀!」嚴小妖也鬱卒了,「你咋就忘了呢?回去不會壞吧。」

「應該不會。」那可是進貢來的東西,好吃得很,他一直都沒捨得吃。

「沒壞的話回去分我一半唄。」嚴小妖舔舔嘴,想吃。

嚴小怪繼續給皇兄擦背,邊道:「別讓爹知道,爹以為我的已經吃完了。」

「成。」

有幾個人在太子的大帳外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任小丁坐在一個石墩上,對在他麵前走來走去的幾人說:「著什麼急啊,不就是一張戰帖嘛。」

熊阿蠻跑到任小丁跟前急吼吼地說:「是打仗打仗!殺人啊!我能不急麼!太子和小怪也真是的,不能晚上再沐浴麼,非要這個時候沐浴。」

任小丁把他推開:「太子和小怪愛幹淨你又不是不知道。」

董韋書走過來坐在任小丁身邊,嘆道:「我太佩服小怪了,不僅能看太子的臉,還能跟太子一起沐浴,要是換了旁人,鼻血估計都噴了一地了。」

任小丁敲了他一下:「小怪是太子的親兄弟,咱們能跟他比麼。」所有人都點頭同意,確實不能比。

大帳內已經清洗幹淨的兄弟兩人一個麵色平靜,一個有點不高興了。隻套了條褲子,他光著身子頭髮還低著水就衝出了大帳,對外頭的幾人吼道:「今後誰再提我皇兄的臉,我跟誰急!是兄弟的就別當玩笑!」吼完,他轉身回了大帳,幾人麵麵相覷,不說話了,糟糕,把德勝王惹惱了。

任小丁從石墩上下來,走到帳外說:「太子殿下、德勝王,是我們部隊。我保證,今後我們誰都不會再提此事。」

嚴小怪站在帳簾邊,氣悶地說:「大家都是兄弟,我不想衝你們發火。但我不喜歡你們說我皇兄的臉。我皇兄的臉怎麼了?又沒多一雙眼睛一張嘴,不就是比別人俊了點嗎?俊點不好嗎?我就喜歡我皇兄長得俊,看著歡喜、舒坦。你們不敢看我敢看,我就喜歡看!」

熊阿蠻等人都走了過來:「小怪,你別氣我們拉,我們錯啦。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提啦。」

帳簾拉開,一張笑嘻嘻的臉露了出來,對外麵幾個在他出來後馬上低下頭的人說:「沒事沒事,小怪這是護著我咧。你們等會,我和小怪馬上就好。」說完,他縮了回去。剛才不小心看到他笑臉的幾個人臉紅地抬起頭,都搓搓臉,心裏納悶小怪為何就不受影響呢?他們發誓他們對太子絕對絕對沒有任何邪念!

拉上帳簾,頭髮也還濕著的嚴小妖大力抱住還是不高興的人,在他耳邊小聲說:「嘿嘿,小怪,你覺得皇兄的臉看起來舒坦?」

「嗯。」嚴小怪很認真地說,「尤其是皇兄笑的時候。」然後他嘆道:「可惜皇兄很少笑,一點都不像爹。」

「有這回事?」嚴小妖摸上下巴開始反省,見他兄弟很重的點了兩下頭,他說:「平日裏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成,今後咱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多笑笑。」說著,他就笑了。

嚴小怪被皇兄的笑感染地也笑了,然後難過的抓起長長的濕髮:「皇兄,我想把頭髮全剪了。」

「爹不讓。」嚴小妖放開嚴小怪。

「父皇還不是常常剪頭髮?小丁也說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嚴小怪嫌惡地看著自己手裏的一把頭髮,難受。

「成,皇兄給你剪了。」嚴小妖拿過一把鋒利的匕首,嚴小怪在凳子上坐下,「越短越好。」

「你要當和尚?」

「比和尚的頭髮長點就成。」

「哦。」

帳外的幾個人又麵麵相覷,「將在外君命又說不受」是用在這裏的?呃……比和尚的「頭髮」長點那是多長?覺得再聽下去會動搖自己從小受到的教導,幾個人火速撤退。他們的太子和德勝王從來不能以常人的眼光來看待。

把碎頭髮沖掉,嚴小妖拿布巾把嚴小怪的頭髮擦幹,再給他套上幹淨的衣裳。摸摸自己比和尚的頭髮長點的腦袋瓜子,嚴小怪嗬嗬直笑,這下涼快啦。嚴小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是第一次嘛,今後他的手藝會越來越好的。順便把自己已經長到腳裸處的長發割去一半,嚴小妖拿了根簪子隨便束起來,心想:頭髮短些果然舒爽多了。不過他沒有考慮把頭髮弄成小怪那樣的,怕回京之後他爹和幹爹受不住打擊。

兩人收拾妥當,拉開帳簾。剛才已經察覺到任小丁他們都走了,嚴小妖和嚴小怪直奔將軍大帳,無視被他們的頭髮驚呆在原地的守衛和兵士們。

進了大帳,嚴小妖對各個雙眼大睜,嘴巴大張的人微微一笑,在一片鼻血噴出聲中,他走到監軍的位置坐下。一位白鬍子老傢夥瞪著他短了半截的頭髮,還有嚴小怪堪比和尚的腦袋,突然有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傷感。

「太子,小怪……」任缶皺了眉。私下裏任缶等一幹老人家喊嚴小妖和嚴小怪也是極其隨便的。

「這樣涼快。」嚴小怪摸摸自己的腦瓜子,還樂嗬著。

嚴小妖則是直接問:「赫拉是不是派人送戰帖啦?」任缶揉揉額角,不敢去想回到京城後皇上和君侯的反應。

「任叔,頭髮灰可以療傷。」嚴小妖突然沒頭沒腦的冒了一句之後,繼續問:「戰帖呢?我瞧瞧。」

「在這兒。」已經完全恢復的國師胤川把戰帖單手丟了過去。嚴小妖一把抓住打開後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接著他把戰帖交給嚴小怪。嚴小怪看完之後沒有吭聲,等著任叔和皇兄的決定。

深深吸了口氣,任缶不得不接受這兩個孩子把頭髮剪掉的事實,剪都剪了又不可能馬上長回去。這兩個孩子從來就不是會按理出牌的主。緩過來後,他說:「大軍剛剛紮營,需要休整。赫拉就是想利用這點趁我們的兵馬疲憊之時與我們開戰。隻是他們的名義上說的是兩軍對壘,實打實的來一場。不過我們要小心他們以此混淆視聽,夜襲我們。」

「就讓他們來唄。」嚴小妖似乎困了,打了幾個哈欠。

熊阿蠻說:「夜襲?誰怕誰!」

「打到他娘都不認得他!」熊阿勇揮舞著拳頭。

初生牛犢不怕虎,幾個精力充沛的小馬駒子可沒有什麼休息的念頭。今晚若赫拉人趕來,他們今晚就敢跟他們打!

嚴小怪被他皇兄傳染了,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後才說:「十萬兵馬挑出五萬精兵即可。赫拉就是欠人收拾。」

「若今晚他們不來,那就不用三日後了。」嚴小妖懶洋洋地喝了口茶,「明日午時開戰。」

「就明日!明日打他狗娘養的!」熊阿蠻和熊阿勇吼起來了,任缶冷冷地瞧了他們一眼,兩人馬上安靜下來,忘了不許說粗言。

任小丁則是冷靜地問:「太子殿下有何妙計嗎?明日的話有些倉促了。」

「你是軍師。」嚴小妖很自覺地把任務丟給了任小丁,「我隻負責殺人。」

「我也隻負責殺人。」嚴小怪緊跟他皇兄。

「我也隻負責殺人。」董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