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媽的。

季仕康也許是在防備暴亂分子,也許是察覺到了剛才視綫的不懷好意,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不能冒險。

眠風找了藉口去了後頭的女士洗手間,推開洗手台旁的紅木窗戶,隻身躍了出去。

眠風蟄伏了半個月,從郵箱裏收到的情報沒什麽價值。或者說季仕康太謹慎了,出行排場大,去哪裏都會開上幾輛小車,就連他坐在哪一輛車裏,暗地裏的眼綫都搞不清楚。他幾乎從來沒有獨自出行,更別談跟哪位同仁、朋友進行小範圍的會麵。邀請他的都是蘇北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凡請他,場麵甚是熱鬧,相應的,保安警衛措施也做得滴水不漏。誰都不會讓季軍長在自己地頭上出問題。

至於上次同藍小姐約會看電影,也是事出突然,眠風接到情報時已經來不及布置了。

眠風最近睡不好,早上醒來嘴巴旁冒出個大紅暗瘡,以至於吃粥的時候隻能歪著嘴巴用運動左臉的肌肉。

顧城看她吃得像個小醜,同時眼下發青情緒不高,於是把手邊的羊奶推了過去:「著急了?」

眠風撐著沉甸甸的眼皮撩他一眼,捏了勺子舀起濃稠的羊奶送到嘴裏:「還好。」

顧城擱下筷子,接了小朱遞過來的濕毛巾擦手:「氣色太差,吃完再回去補個覺。」

「不用了幹爹,我睡不著。」

眠風把羊奶喝幹淨了,又吃了半個素菜包子,羊奶還好喝下胃裏溫熱舒服,包子吃在嘴裏幹巴巴難以下咽。

兩人移到客廳的沙發上,顧城照例要把所有的報紙翻完,翻到一半時,眠風的腦袋從沙發上沙沙地滑下來,最後落到他的大腿上。

顧城坤了一下報紙,正看到日軍攻陷天津的消息,他把手落到眠風的唇邊用力的摁,眠風痛地齜牙:「疼!」

「應該更疼些才好,」他把報紙丟到茶幾上,彎腰下來捧住眠風的小臉蛋:「真是見不得你這樣沒精打採!」

說著他的唇印到眠風的另外一邊嘴角,柔柔的貼著,幷沒有任何情色的意思,仿佛是母羊拱著自己的小羊。眠風抬手樓了顧城的脖子,手指在他漂亮的眼尾上勾勒著,享受了一會兒顧城的懷抱,順便回應他一個親吻,才道:「幹爹,到底是誰要殺季仕康。」

顧城直起腰來,抬起手腕看手錶,勾著嘴角笑,眸間凜凜的閃著光:「笑話,想殺他的人太多了。隻不過有些人沒這個膽子,有些人沒這個能力,有些人又沒這個資本。這個你不用細問,隻要時刻記著,別把你幹爹的招牌給砸了。」

他在眠風臉上拍了拍:「好了,該說的也說了,快滾吧。」

眠風聽言去樓上換了衣服,同剛進門的劉寶善碰個對頭。

劉寶善擄一把短髮,在眠風麵前轉了一圈:「我這新買的皮衣,義大利手工的,你看帥不帥?」

劉寶善體格威猛,長得幷不醜,但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鼻梁旁常常有深紋,給人以凶惡之感。眠風很給他麵子,當真仔細端詳,把手指卡在下巴上摩挲,說的一本正經:「是挺帥。」

劉寶善哈哈哈地狂笑起來,又問她去哪裏。

眠風越過他的肩膀朝後看幹爹,挑了挑眉:「這個你不用管,幹爹等著你呢。」

劉寶善戛然收了狂笑,目送眠風快速出了兩重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