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沒結婚,哪來那麽多歪道理?”許莘斜眼看江嶽陽——打從江嶽陽表示不讚同段斐的做法後,她就看他哪兒都不順眼。
“我就是實話實說,再說我這就叫旁觀者清,你們都是當局者迷,”江嶽陽不服氣,瞪許莘,“你也沒結婚,你怎麽能這麽不客觀?哎你怎麽總跟我對著gān?”
“我憑什麽就得順著你呢?”許莘覷著江嶽陽道,“不就是相過一次親嗎?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管得著我嗎?”
“許莘!”江嶽陽臉紅了,瞪著許莘,“你怎麽連這個都說?”
顧小影隻好出麵調停:“不要吵不要吵,我正在思考呢,你倆跟頭jī似的gān嗎?”
她看看江嶽陽,安慰他:“我早就知道你倆相親了,也不算新聞了,算了算了。”
江嶽陽氣急敗壞,扭頭看許莘:“你怎麽能告訴別人?”
“我告訴別人怎麽了?”許莘gān脆站起來叉腰,瞪眼,“又不是見不得人!我還沒嫌你丟人呢,你憑什麽嫌我丟人啊?!”
“我沒嫌你丟人,我是覺得這個事qíng本身很丟人。”江嶽陽很鬱悶。
“可是這個事qíng就是我參與的啊!你嫌這事qíng丟人不就是嫌我丟人嗎?”許莘明知道自己在偷換概念,可就是想難為一下江嶽陽,便死抓著話題不放。
顧小影都看不過去了,伸手拉一下許莘的衣裳袖,歎息:“神仙你坐會兒,別跟吃了炸藥似的,難道你不覺得現在最應該爆炸的是我嗎?自家的事都理不清呢,還要來斷你倆的無頭公案。”
許莘為姐姐打抱不平失敗,隻好悻悻地坐下來。
不過嚴肅的話題一旦被打斷也就進行不下去了,江嶽陽漢口氣起身告辭:“顧小影,你好好休息,我們還是先走吧。”
他一邊說話,一邊拽一拽許莘的長頭髮。許莘氣惱,轉身就咬江嶽陽的手,被江嶽陽勒住脖子往外帶。顧小影在二人身後看著他們那副劍拔駑張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許莘被江嶽陽拖著,一路出了顧小影家門口。可是剛走了兩級台階卻突然停住了,江嶽陽不知道她要gān什麽,也停住腳步。
隻見許莘回過頭,看看站在門口的顧小影,訥訥地猶豫一下才開口:“小蒼蠅……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可是我覺得再怎麽鬧別扭也別拿離婚開玩笑。換了是我,我都不敢想,如果我很在乎的那個人突然離開我,再也不回來,或者將來還會成為別人另一半,我要怎麽辦?”
說完這句話,許莘才擺擺手,反手拽過也有些發愣的江嶽陽,一路拳打腳踢地下了樓。
留下顧小影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扶著門愣住了。
她想:是啊,如果有一天,管桐和別人在一起了,自己要怎麽辦?
直到進了屋子,顧小影才覺得後怕起來——上帝啊!她都不敢想象,一旦兩人勞燕分飛後,自己會不會每個夜晚都想他?
她隻是這樣幻想一下,就覺得自己的心髒糾結著疼起來。
天啊,如果有那麽一天,管桐看顧小影就像看陌生人……他甚至可能和別人再婚,和別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們最親密的時分她顧小影會在哪裏,會在做什麽?她會不會知道,那個離開他的男人依然過得很幸福,她會不會知道她曾經天經地義擁有著的那些如今都變成了別人的?
顧小影猛地一哆嗦,身上起了一片jī皮疙瘩。
正發呆,聽見門響,是顧爸顧媽買菜回來。顧媽一開門,看見顧小影站在客廳裏傻呆呆的樣子,心裏還一驚,趕忙問:“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