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地方已經發過好幾次大水了,大家也都被淹習慣了,反正都是石頭房子,再怎麼樣也衝不走,隻不過會損失一些財物,倒是官府會有些許補貼,是以,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個地方,除了一些土生土長的人,外來人是忍受不了的,多是待幾天就走了,這也是江老爺子能夠在這裏躲這麼多年而不被發現的原因。
眾人聽著卻是無比同情,原本還疑惑這爺孫倆怎麼會跟在他們隊伍後麵,現在一看,怕是也受不了這多雨的天氣,打算搬走了。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間便少了一分陌生感,尤其是知道江老爺子竟然是一個大夫,白上行頓時產生了一種遇到了同行的感覺,二人越聊越投機,竟有相見恨晚之感。
這一幕,讓蕭容瑾眸色沉了沉,一扭頭,又發現江華珊竟然跟傅小軒玩到了一起,他頓時更加不高興了,這兩個人,一個攻老的,一個攻小的,他們到底是要幹什麼?
蕭容瑾看向傅意濃,二人竟用眼神交流了起來。
蕭容瑾:你管不管?他們肯定不安好心。
傅意濃:管那麼多幹嘛?時間長了自然就知道了。
蕭容瑾:那怎麼行?
傅意濃:怎麼不行?
談判失敗,蕭容瑾頓時一臉無語,合著就他一個人在這裏操閑心?
暴雨不停歇的下了整整一夜,翌日,山洞下麵的水位已經很明顯的漲起來了,若非這個山洞地勢高,昨夜睡夢中的流犯們都要被淹了。
“老大,這怎麼辦?真要等著?”
六子看著嘩啦啦下個不停的暴雨,臉色十分難看。
“怕就怕它不止下三五天。”
肖子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眼前的情況十分不樂觀。
劉雄僵著臉,望著嘩嘩上漲的水位,沒有開口,這種情況,除了等,沒有任何辦法。
結果這一等便整整等了兩天,第三日一早,雨竟然變小了,這頓時讓眾人喜出望外。
“行了,這雨今夜便會停。”
極其有經驗的江老爺子開口說了一句。
劉雄聽了,心裏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耽擱的時間越久,他們後麵為了趕上來隻能愈發的加重每日的公裏數,原本一天三十公裏已經算是極限了,這一加,負擔頓時更重了。
休息了這兩三天,其實流犯們是又慶幸又著急,慶幸的是差不多走了一千多公裏了,終於可以休息兩天,著急的是,耽擱的這幾天,又要在後麵補回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更累了。
傅家和蕭家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有馬匹和馬車,總歸是累不到他們的。
正在眾人觀望之時,突然,雨幕中出現了一隊人馬,看著那涉水前行的幾十個人,劉雄頓時一怔。
“老大,那些人好像也是在押送流犯。”
六子眼尖,透過細細的雨幕看到了同樣身穿押送官差服飾的幾個人,不過不同的是,那一隊流犯全都是女人和孩子,竟沒有一個男丁。
“怕是押送的軍妓。”
劉雄一看就明白了。
“這也太不把人當人了,這麼大的雨呢,竟然還在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