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張秋芙可謂是嚐盡了冷眼,因為她的緣故,才導致了這場禍事,所有因為她而死而傷的流犯們,要不是礙於傅意濃的命令,早就上前把她給撕吧了。
“姐,我害怕。”
張少政畢竟還小,麵對那些凶神惡煞的目光,瘦小的身體躲在張秋芙的懷裏瑟瑟發抖。
就連餘瑞武看向姐弟二人的目光都不再和善,這一次,要不是他一直跟在劉雄這支流放隊伍的身後一起上路,怕是早就被這群悍匪一人一刀給砍成肉醬了。
麵對四麵八方投來的冷眼和憎惡,張秋芙心中滿是苦澀,她不知道那些悍匪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她隻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不知愁的小女子罷了,如今受家族的連累已經成了流放的軍妓,這些人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呢?
眼看懷中的人兒被嚇的不行,張秋芙壓下心中的苦澀和無助,輕輕的將他給攬在懷裏,小聲的勸慰道。
“小弟別怕,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姐姐一定會想辦法護著你的,別怕。”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把那件事告訴蕭世子他們啊?”
江華珊著實是被今夜這一場廝殺給嚇到了,這一路上,可真是不太平,樁樁件件都讓人提心吊膽,她生怕他們爺孫倆還沒有把秘密給說出來就半途嗝屁兒了。
江老爺子正沉浸在剛剛那一場震撼人心的手術當中,聽到江華珊的話,他緩緩的歎了一口氣,沉吟良久,才說道。
“再等等吧,等這件事兒解決之後再說。”
“可是.”
“別急,這會兒說這個那是在添亂。”
江老爺子也心急,但是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
江華珊一席話堵在嗓子眼兒,隻能憋悶的咽了下去。
這一夜,眾人都睡得不踏實,生怕那悍匪背後的人會帶一波人又殺上來,還不等天亮,紛紛收拾行李起身出發了。
金元慶身上的傷被上了藥,兩手被反綁著,走在前麵帶路,昨夜那非人的折磨已經讓他心驚膽顫,再也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了,他老老實實的將這支流放隊伍帶到了屬於自己的山頭。
眼見老大被綁,留下來看家的小弟們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打開山門,將這群人給迎了進去。
一進土匪寨,傅意濃高坐大堂,看著跪了一地的悍匪們,命人將金元慶鬆綁,親眼看著他放出信號,然後將人全都關進了地牢之中。
“行了,這山寨暫時就是大家夥兒的,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當悍匪就要有當悍匪的樣子,可別拘束了。”
沒錯,傅意濃之所以將所有人都帶進土匪窩,就是為了偽裝一群假悍匪,順便給這群流犯們放放假,鬆鬆筋骨,補一下身體。
就連劉雄和餘瑞武這群官差都脫下了那身官差服飾,換上了悍匪的衣服。
這山寨的確是富的流油,倉庫裏廚房裏全都堆滿了好東西,這讓一路餓過來的流犯們怎麼可能放過這些東西呢,一時間,山寨裏頓時熱鬧極了,殺豬宰羊,剁雞弄鴨,一鍋又一鍋吃食被端上了桌,其豐盛程度,簡直比過年還要奢侈。
此時,被關在地牢裏的悍匪們,聞著外麵飄進來的一陣又一陣的香味兒,簡直鼻子都要氣歪了。
“娘的,這群土匪,把咱們寨子裏的好東西全都給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