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事是公子燼做的。”
其中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搖了搖扇子,他坐在馬車首座,一臉他知道內幕的得意樣子,道:“他在法華寺墜崖沒死,去柳家複仇來了,當年柳家參與屠殺公越止,聽說他把柳江河臉皮扒下來,心都掏出來了,不過這手段也未免太殘忍了,一家子人都死了,一個沒留。”
小燈偷偷觀察著公子燼,見他臉色淡淡的,沒什麼情緒波動。
她抿了抿唇道:“不是他做的,大家總是喜歡以訛傳訛,並沒有誰真的看見這事就是他做的。”
這一車人都奇怪的看著她,公子燼是個什麼樣的人,傳言他在法華寺囚禁時,就喜歡吃人啖血,專挑女人下手,怎麼還有人幫他說話。
“一定有人陷害他。”
小燈琢磨一下,覺得這其中定有曲折,可是會是誰想陷害公子燼,又有什麼目的?
公子燼也抬眼看著她,小燈感覺他的視線,抬手拍了拍他的臉,低聲道:“我相信你。”
公子燼倒是笑了:“你信我什麼?”
小燈湊近他耳畔道:“我信你沒有殺人。”
公子燼盯著她清淩淩的眼,忽然就像在他胸腔裏裏添了把柴,心中有簇火焰燒了起來,他的心,第一次有了殺人產生的快感之外的情緒。
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
畢竟,被不被人冤枉和相信,對於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隻是她,願意站在他這邊。
小燈又道:“既然你離開那了,已經殺了柳江河報了仇,就不屑再回去殺他的家人,我知道你,一麵的是因為你懶,另一麵是因為你怕髒手。”
“……”
公子燼挑了挑眉,道:“你倒是了解我。”
小燈挑了挑眉:“那是。”
馬車裏還因為這事討論的熱火朝天,那書生完全發揮了寒窗苦讀的知識量,成語運用的頭頭是道,把公子燼罵的是狗血噴頭。
小燈真怕公子燼一個按耐不住,把他的頭薅下來當凳子坐。
豈料公子燼卻來了聽書的興致,坐直了身子,一腿搭在座椅上,一手托腮,聽的很認真。
那書生說累了,喝了一口水,看著公子燼聽的認真,便道:“賢弟也是去姑蘇,在下與爾同行,後日到達,兄長做東再與你說說那殺人狂魔公子燼。”
小燈真替那書生捏了一把汗。
很難想象二人坐在一起,公子燼掐著他的脖子讓他給自己寫個自傳。
公子燼聽完難得的點頭:“也好。”
那書生趾高氣昂的很,道:“為兄陳立農,敢問賢弟姓名。”
公子燼道:“公子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