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過是她的一條咬人的狗(1 / 1)

重樓看著公子燼和小燈二人相互依偎著一起咽了氣,他握緊手中的瓶子,伸手將臉上的惡鬼麵具摘了下來,扔在了二人腳下。

“臨死前你們春風一度,做鬼也算風流。”

洞內的赤火漸漸熄滅,化成幾抹殘煙。

重樓目光落在小燈身上,搖了搖頭,似乎有所感歎:“他娘,如果當初你真的有了公子燼的孩子,那人或許會將目標落在赤金血後人身上,也許你們也不會有這樣下場,時也命也……這暗洞挖的很深,你們二人也算合葬了。”

殘存的赤火徹底熄滅,眼前歸於黑暗。

重樓歎了一口氣,伸手在牆壁上敲了幾敲,牆壁上裂出一道暗門,大片大片的光透過來,他回頭看了一眼二人,起身走了出去,暗門又被關上。

這暗洞裏靜謐的可怕,一點人的生息都沒有。

重樓順著事先挖好的地道走出亂花樓,遠遠就聽見裏麵已經亂成一團。

公子燼忽然消失,公越止月圓之夜又會現身,這群和公家有仇有怨的搞不清楚這父子倆到底什麼心思,自然害怕來自公家的報仇,都戰戰兢兢的。

忽然,門口的赤火熄了,他們似乎看到希望,都爭先恐後的往外跑。

重樓冷笑一聲,順著小巷走了出去,七拐八拐的轉過幾道彎,他走進一個很偏僻的巷子裏,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破舊的院門前,四周警惕的看了一眼,才推開木頭大門走了進去。

傍晚,天邊殘霞消失,薄薄的暮靄纏繞上來,眼前已經黑了。

重樓輕輕的推開屋門,屋內還沒點燈,他從衣襟裏摸出火折子,吹亮後將桌子上的油燈點亮,抬頭看了一眼。

一個女人正側身躺在床上正在,睫毛緊閉,襯得肌膚宛若嬰兒般白皙,他愛憐的笑了笑,將火折子落在桌子上,抬腿走到床邊,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他這一碰,女人就醒了,她略帶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對著眼前的男人笑了笑:“你回來了。”

重樓嗯了一聲,將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伸手輕輕的摸了摸,關心的問道:“怎麼樣,孩子今天有沒有鬧你?”

沈九葉神色有些不自然,隨即垂下眼睫,回了一句:“沒有,怎麼樣,事情還順利麼?”

重樓沒有回答她,眼睛緊緊盯著身旁的女人,手緩緩摸著她的臉,隻覺得愛憐的很,低頭在她唇上索吻著。

沈九葉也回應著他。

好一會兒,二人才分開,額頭相抵,靜默不許。

桌上的火忽然跳躍了一下,燈油有些少了,火光暗淡,屋內有些看不太清。

重樓起身去倒燈油,他走到桌旁,剛剛俯身去拿桌下的燈油,忽然感到脖子一涼。

他側目看過去,一柄閃著寒光的小刀就抵在他脖子旁,他眸光微動,沒有反抗,還是繼續將燈油加滿:“你急什麼?”

沈九葉將手中的刀直接橫在他咽喉上,握在刀柄上緊了緊:“你說我急什麼,我聞到你身上有血腥味,重樓,我等了十年了,還不把東西交給我!”

重樓聞言手一頓,燈油就倒偏了,他將煤油壺落在桌上,閉上眼,他滿麵痛苦:“九葉,十年前我在法華寺山下救下你,替你瞞下一切,又給你安排了一個身份,這十年,我真心待你,你可曾對我有一點真心?”

沈九葉忽然冷笑出聲:“真心?真是俗人,你在我眼裏就是一條會咬人的狗,重樓,我早就和你說的清楚,這副軀體於我,不過就是一堆枯骨罷了。”

重樓猛地回頭看她,眼底有淚光閃過,他抿緊唇道:“可你腹中孩子是真,九葉,你想過沒有,你若將這滴血喝下去,你會變成以前的樣子,你……”

沈九葉刀鋒逼進他的肌膚:“廢話少說,我本來就是男人,你不是不知道,變成女人這十年,我每一天活的都痛苦,重樓,快把東西給我,別逼我殺你。”

重樓輕而易舉的打掉她手中的刀,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可你就是女人啊,你看看你自己,從內到外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十年了,你還做不習慣麼,九葉,你就做九葉不好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做你的傀儡,做你殺人的利器,做你的男人,做你孩子的父親,九葉,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不好麼?”

沈九葉一把推開他,似乎聽見笑話一般,她的眼色越來越冷,道:“十年前,我在無恨涯被那群正義之士逼的走投無路,隻能強行退去赤金血,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從那時起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報仇,我要重回赤金血,重回巔峰,讓這個天下大亂,讓這群所謂的正義之士互相殘殺!”

“九葉!”

重樓又再次抱上去,男人女人差別很大,重樓比沈九葉高出大半個頭,他緊緊抱著懷裏的女人,滿眼愛意,道:“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給你起名字為九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