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越都是為了救我,替我擋了一槍。」阿白感受到越家仨爸移過來的視線,立刻脊背一僵,「我是烏蘇裏哨所的副哨長,越山青的嚮導,我叫阿白。」

「嚮導啊…」越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胳膊肘捅捅越二爸,「誒,誒,這是伢仔的嚮導。」

越二爸很和善的笑笑:「哦,嚮導啊,阿白嚮導,這名字有來歷啊。」

越大爸輕咳一聲,越二爸猛地喔喔喔打鳴一般:「哦哦!嚮導,你是嚮導!」

瞬間,越家仨爸看著阿白的眼神不一樣了,阿白感受到了老丈人打量女婿的眼神。

壓力山大。

等到哨所的其他哨兵都回到病房,阿白已經把越大爸越二爸逗得開懷大笑,越爹也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隻是看到這麼多的哨兵,越爹和越越兩個爸爸臉上還是有點異樣。

「叔叔,你們過來了啊。」老唐笑著迎上來。

越二爸也高興得站起來:「啊呀,班長,是你啊,要不是你們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您別擔心,山青沒有大礙,當初我把他接到哨所,能讓他出事嘛?」老唐爽朗的大笑,「您當初還不放心,非要送到玉門城來,您現在看看,山青已經是戰鬥英雄啦,過兩天還要受表彰哪。」老唐的話很準確地抓住了越家三老的心,剛才還對越山青受傷有些耿耿於懷的仨爸,立刻笑得滿麵驕傲。

幾人坐在一起聊著哨所生活,當然是使勁誇越山青,直誇成模範標兵,哨所楷模了,寧不歸忍不住,藉著訂飯的名義躲出去了。

隻有越爹臉色漸漸有些不對,扯扯越二爸的胳膊肘,對哨所眾人開口問道:「你們這麼多人的哨所,就阿白一個嚮導?」

「大叔,您可別小看我們副哨長,阿白副哨長可是少校軍銜,五級嚮導,非常厲害的,您也是嚮導,應該知道,像他這樣的嚮導,國家都會配備最精銳的哨兵,但是阿白副哨長是阿白老將軍的孩子,阿白老將軍您知道吧,對對,就是那個戰鬥英雄,所以啊阿白副哨長才來了我們哨所,說起來真是委屈了。」司文鷹精明地接過話茬,把阿白一頓狠誇,越爹的臉色漸漸又轉回來了。

隻是越二爸猶豫了半天,還是有點費解地尷尬問道:「可,可阿白一個嚮導,你們,你們咋生活呢……」說完還一臉同情地看著阿白。

「哎呀二爸你瞎問什麼呢!」越山青一下紮刺了,滿臉通紅,「哨長,我爹來了還沒好好和我待會兒,我和他們說說話。」

越山青一連聲說完,其他人都默契地立刻說「對對讓叔叔好好看看」「那你們慢慢聊」「不歸買飯咋還沒回來我去看看」。

烏蘇裏一眾走出了病房的門,望著外麵燕然醫院的綠化花園,阿白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忍不住有點心虛的問道:「你們家裏,都還好吧。」

「我家裏就剩個老母親,已經糊塗了,我哥哥在奉養著,我家裏對我沒什麼說的。」老唐此刻也難得露出一絲揶揄笑意。

「我們家裏都不是哨兵家庭,爸媽都挺好的。」杜峻和司文鷹互相看看,笑得也別有用心。

阿白暗自抹把汗,透過窗戶看著越山青手舞足蹈地對他三個爸爸說著什麼,說得滿臉通紅,回頭看看含笑看著自己的哨兵們:「這壓力,真大啊。」

不知道越山青怎麼能力大爆發,成功說服了自己的爸爸們,反正寧不歸把飯帶到病房之後,越爹非得扯著阿白幹上一杯白的,然後大著舌頭說了句:「這混小子就交給你了,可別再讓他傷著…」就直接醉過去了。

阿白眼睛發紅,正自感慨又為過了一關慶幸,就聽到越二爸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笑聲,提著一瓶白的過來:「來,阿白啊,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你跟我幹了這一瓶,叫我一聲爸,這事兒我就認下了,你給句痛快話,行不行?」

而後麵,還有越家大爸虎視眈眈呢。

看著這位一甩剛才形象,一副酒中豪傑架勢的越家二爸,阿白在喝暈之前最後一個想法是,原來真難關在這兒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