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唐聞景似是有意疏遠俞清影,對於她的話不問不答,以前看向她溫柔似水的眼睛,如今也充滿了冷淡與漠然。
俞清影似察覺出了他的變化,決定找他問清楚事情的原因。
一天放學,俞清影快速收拾好書包,撇下在身後喊她的她許隱笙,獨自走到樓梯口等唐聞景。唐聞景想著躲開俞清影,故意在教室裏很慢地收拾著書包,一直拖到六點多才拉著宋輕舟回家。
走到樓梯口,宋輕舟注意到了躲在角落的俞清影:“誒,清清,你怎麼這麼晚了都不回家啊?”
俞清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偏過頭去的唐聞景身上,一字一頓道:“我在等唐聞景。”
似是嗅到了一絲八卦氣息,宋輕舟“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唐聞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行,清清,他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啊。”
唐聞景看向俞清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放軟了些,可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眼中閃出一道寒光:“你等我幹什麼?”
俞清影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唐聞景,你這幾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心情怎麼那麼不好?”
聽罷,唐聞景就要走:“沒什麼,你別管我了。”
俞清影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他,放緩了聲音道:“你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說,我會盡力幫助你的啊。”
唐聞景用盡力氣甩開她的手,狠狠地說地:“俞清影,你能不能別管我了?你這樣反而會讓我更煩!”
俞清影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她怔怔望向唐聞景,眼眶瞬間紅了,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她半晌才啞著聲音憋出一句話:“。。。好,我以後都不會來煩你了。”
她頭也不回的下樓梯,似是做了重大的決定。她背對著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放在大腿兩側緊攥的手,指甲嵌進肉裏,滲出了淡淡血跡。
晩上,唐家宅子。
唐家三口人默默地吃著飯,客廳的電視還放著當晚的新聞聯播。
唐聞景開口打破了飯桌前的沉默:“爸,媽,我想出國留學。”
唐母顯然是被兒子的話驚到了,盛湯的手頓了頓,湯水撒到桌麵上。她一邊擦著桌上的湯漬一邊問:“兒子,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
唐聞景細細同父母分析著:“現在準備中考,以我的成績來看,即使加了藝術分,也不一定能考上市一中的尖子班。與其留在普通班,不如讓我去國外好的高中學習三年,到時候再回國考大學。”
唐母看向唐父。在家裏,唐父一直都是權威性的存在,像留學這樣的大事情還是得他來決定。
唐父聽罷,微微驚了一下,欣慰的看著兒子:“兒子,所以說我們是你的父母,但你的未來還是要自己做主,我支持你去留學。”
“謝謝爸。”唐聞景說完,那繼續默默低頭吃著飯。雖說這個願望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欣喜之色。
夜色微涼,窗外失了蟬的悸動,街道似乎比往常安靜冷清許多。唐聞景在床上,臉上還掛著淡淡淚痕,心裏一遍又一遍的說:
“俞清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