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吹雪臉上大變,見那巫凰瘋狂的向著自撲來,轉身便逃,同時,還將一方古鏡用單手放在背後。
“叮叮叮……”
那方古鏡,方纔在蠱醫大賽的時候,的確幫著柳吹雪擋住了那肥胖女子契姑的詭異黑氣,而現在當一道血紅色的線流碰到了古鏡之後,也的確是發出了幾聲清脆的聲響。
但也隻是幾聲清脆的聲響,之後,古鏡破裂,柳吹雪便覺得心口一涼,一柄彎刀已然由後心穿入,前心穿出。
柳吹雪的一生,在這時,算是畫上了一個不算完美的句號。
在意識消散前,柳吹雪想到了那頭顱被無聲無息割掉的跳大神的肥胖女人契姑,也想到了那被巫凰殺掉的巫龍。
這兩個人的共通特點,便是,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殺死了的。
而現在,這兩個人與他柳吹雪,有了共通點,那便是,他們三人都是死於巫凰之手,所不同的是,三人之中,隻有他柳吹雪明知道是被巫凰所殺,可這又有什麼區別呢?
人最痛苦的事,並不是死亡,而是明知道自己會死亡,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步上死亡之路的時候,一種無能無力的感覺。
片刻之後,柳吹雪意識消散,氣絕身亡。
這一幕,讓巫霸天的兩隻幹枯的老手不停的顫抖。
此時此刻,巫霸天早已沒有了任何能與他巫凰抗衡的底牌,這血嬰蠱,是今天最大的變數,巫霸天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的是,這苗疆乃至世界上最至邪至惡的蠱蟲,威力恐怖如廝的邪物,竟然真的被自己這個五年沒有見過的小兒子巫凰得到並煉製成功!
“巫凰,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了嗎?”
那巫霸天冷哼一聲,雙指併攏,指向巫凰。
但這一句話,似乎說的極沒有底氣,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色厲內荏。
“哦?父親大人,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讓你還有機會翻盤!”
巫凰此時也不急著進攻了,反而是環抱雙臂,饒有興趣的看著巫霸天道。
“哼,既然這樣,死吧!”
那巫霸天似乎要破釜沉舟一般,一個弓步,嘴裏唸唸有詞。
“呼——撲——”
頓時,巫凰的身上,沒有來由的升騰起兩團極盛的火焰,這兩團火焰,正是巫霸天的另一手絕活,能令人自燃的火蟻蠱。
看著那周身著火,正熊熊燃燒著的巫凰,巫霸天的臉上稍稍顯露出一餘的笑意來。
可是,這笑容,也不過隻持續了短短數秒。
地上那剛剛從站立到跪倒在地的巫凰“尻身”,此時,竟然在火焰之中,緩緩站立而起,又過了幾秒鍾之後,那“尻身”周身的火焰,竟然緩緩散去,消失不見。
“父親大人,你明明知道,這血嬰蠱,根本就是水火不侵,又為何要做困默之鬥?”
那“尻身”上的火焰散盡,巫凰完好無損。
果然,正如他所說,這至邪至惡的血嬰蠱,進可攻,無堅不催,退可守,無往不利。
“嗬……嗬嗬……巫凰,你贏了!新一任的巫王,非你莫屬!”
巫霸天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沒有了那先前傲視天下的風彩。
“哈哈哈哈,血嬰蠱,我已經煉至大成!五年,整整花了我五年的時間!這些乖寶貝們,一共消耗吞噬了一百四十二名孕婦臨死前的怨氣,不得不說,這個工程,太過浩大!”
那巫凰的臉上,顯出一種不可一世的霸氣來。
一百四十二名孕婦?!
在場的一眾蠱醫,甚至包括那巫霸天,都不由為之一震。
為了煉製這血嬰蠱,這巫凰竟然逼死了一百四十二名孕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眼前這年輕人,不是巫王,而是魔王,一個來自九幽地府的大魔王!
“怎麼了?眾位,吃驚了嗎?哼,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想要成大事,死一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巫凰環顧四周,突然朗聲道。
“血嬰蠱,吞食怨氣而生,或許有人要問了,如此逆天的東西,真的能世界無敵嗎?那這昭昭天道,豈不是有違循環的真理了嗎?”
巫凰顯然準備自暴其短,那是因為,他的一種自信,一種,天下捨我其誰的自信。
“當然,這寶貝,也有它的弱點,隻要一種木頭,便可以讓這些寶貝,退避三舍!不過木頭是沒有錯,可這木頭,卻不是隨隨便便的木頭,這是苗疆十萬大山之中,極為珍貴的紅冠鐵將軍樹!”
巫凰一邊說,一邊緩緩的走向自己的老子巫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