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的男子聲音雖然不大,卻是立刻讓人覺得他便是那黑夜之中的繁星般,給人以一種極為閃亮的光輝感。
他大約五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並不算高大,雖然也是黃皮肩的華夏人,但那雙微藍的眼睛以及大大的鼻子,還有腦後的一根小辮子,似乎他好像是位混血人種,可偏偏他卻穿了一件華夏特色的長袍馬褂,複古風十足。
葉開如果在這裏,一定能認得出來,他便是有著綽號“妖燈”的澳門乃至整個東南亞的賭王孟星河!
“行了,起來吧!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山炮,你今天算是要交待在這裏了吧?”
孟星河虛扶了一下趙山炮,示意他起來。
趙山炮見有師父撐腰,當即不怕了,指著那夥人中的那個剛剛以魔衍般的手段奪了他的指虎的瘦小個子道:“師父,就是他,就是這個老雜毛,他帶人來想要強行帶走我結拜的義弟葉開的父母!”
“你說什麼?”
孟星河沒有去看那瘦小個子男人,反而是眉頭一皺,望著趙山炮,複又問道。
“我說,就是這個老雜毛啊,他們這麼多人,就是想要把我結拜兄弟葉開的父母帶走威脅葉開的啊!”
趙山炮以為孟星河沒有聽清楚,便再次的解釋了一遍。
“啪!”
孟星河一巴掌扇在了趙山炮的腦袋上。
“咦,師父,您老人家是不是……是不是吃錯……是不是氣糊塗啦?怎麼打山炮呢?”
趙山炮本來想說,“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但死活愣是沒敢說出口,便臨時改了口。
不要看趙山炮在這京南市混的是風生水起,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身後還有一幫小弟的,他的心卻是向善的,尤其是對尊師這一道,極為重視。
從小,趙山炮便是由著這孟星河收養,雖為師父,其實根父親也沒有什麼區別。
不要說是打他一巴掌,便是要了他的命,趙山炮也不會皺皺眉頭,眨眨眼睛的!
可現在,他隻是搞不懂,為什麼師父如天神般下凡而來,卻沒有上來就替他出頭,卻要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明白是吧?剛剛那是第一巴掌,還有一巴掌,打完再說!”
孟星河說罷,再次揚起了手。
這一次,趙山炮是咬了咬牙,把眼一閉,一副引頸就戳的模樣。
“啪!”
孟星河果然又再一巴掌扇了下來。
這一回扇完,趙山炮隻是一臉委屈的看著孟星河,等待他的解釋。
“葉開和你拜把子的兄弟?特麼的,我特麼之前和你說過我在外麵給你認了一個小師叔,說的就是葉開,我都認他當小兄弟了,你特麼又和他結拜,你是不是故意給你師父我臉子看呢?”
孟星河用手指不停的點著趙山炮道。
“在賭船之上,葉開和我提起你,我當時還以為你是他收的跟班,特麼的沒想到你能耐了啊,這就和人家結拜了啊?記住了,以後,管葉開叫小師叔!再特麼乳叫,我扇不死你!”
什麼……
趙山炮有些無語了。
沒錯,之前,孟星河是曾打過電話來說認了個義弟,也就是替趙山炮認了一個小師叔,可沒有想到,那人就是葉開啊!
雖然他趙山炮與葉開沒有正式燒黃紙斬雄難磕頭正式結拜,但也不過就是差了一個手續儀式的問題,而且,他與葉開兄弟相稱,是在孟星河打電話來說找到了一個小師叔之前好久了好不好?
這還講不講一點道理了啊?
“好吧……師……師父,您老不要勤怒,我以後叫葉開……啊不,我的意思是,我叫葉開為小師叔,這總可以了吧?可另外一巴掌,是為了什麼啊?!”
趙山炮一臉的不情願,又問了一句道。
“另一巴掌?哼,另一巴掌是因為,你稱呼你師父我的老朋友為老雜毛!”
說罷,孟星河便撇下趙山炮,大步流星的向著那黑瘦小個子男子走去。
老朋友……
趙山炮,再次無語。
那邊,孟星河已然走到那瘦小個子男子的身邊,伸出枯瘦的手與那瘦小個子的手繄繄的握在了一起。
“老孟頭,你丫的活成精了,這麼多年不見,還特麼不死!哈哈哈哈……”
瘦小個子男子與孟星河握了握手之後,便樂嗬嗬的輕捶了他一拳。
“你們兄弟倆都沒死,我孟星河當然得好好的活著了,哈哈哈哈,楊柳二位,我和你們兄弟倆,是有足足十……十七年沒見了吧?”
孟星河也跟著笑出聲來,看向瘦小個子男子與那光頭壯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