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陸氏內,眾人忙忙碌碌,唯獨陸寒沉辦公室內死氣沉沉。
助理看著辦公室內的陸寒沉,那人已經餘毫看不出來是往日意氣風發的陸總了,衣衫不整,鬍子拉碴,眼神頹廢,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去一般,可他又噲沉異常,和他對視一眼都讓人感覺戰栗,他的眼神中彷彿藏著一條毒蛇,誰靠近他都得被他咬一口。
助理心痛地搖了搖頭,從那天開始,陸寒沉便一直是這種狀態,甚至在見到蒂娜和梁靜雨都是二話不說,把人吼走,眼神嗜血。
助理知道,陸寒沉認為盛晚晴的死和這二人有著莫大的關係,所以對她們的態度才變得如此偏激。但是同時,他最怪的人還是自己,他恨自己為什麼要假意與盛晚晴決裂,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盛晚晴,倘若自己那天把盛晚晴留在身旁,是否此刻盛晚晴就會在自己身旁微笑地看著自己呢?
此時的陸寒沉不能再去想這些東西了,隻要他一思考,來自心髒的疼痛便會將他包圍,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他隻能將自己麻醉在工作中,才得以茍活。
助理站在門口,手裏拿著檔案,猶豫著,剛想要進去,卻看見走廊上氣勢洶洶直奔辦公室的蕭澤涵。
“蕭先生?”助理大吃一驚,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攔住他,卻突然又放下了手,看了陸寒沉一眼,心裏莫名覺得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攔著。
蕭澤涵就這樣闖進了陸寒沉的辦公室,他一把抓住陸寒沉的衣領,雙目通紅,大吼:“陸寒沉!到底怎麼回事?盛晚晴她到底怎麼了!”
陸寒沉望向蕭澤涵,眼裏毫無生機,他似乎隻是用眼睛看清了一下蕭澤涵,確認這是什麼人之後,便又失去了焦距。
蕭澤涵第一次見到如此頹廢的陸寒沉,內心也猛地一驚,把陸寒沉摔回椅子上。
“你……”蕭澤涵看著陸寒沉,欲言又止。
陸寒沉被摔回椅子後,又晃晃悠悠地拿起檔案來看,似乎蕭澤涵根本就沒站在他麵前一般。
蕭澤涵被陸寒沉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激怒了,猛地奪過陸寒沉手裏的檔案,怒吼道:“陸寒沉,你瞧瞧,你現在到底是一副什麼鬼樣!你這樣,對得起晚晴嗎?”
聽見“晚晴”二字,陸寒沉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他抬起頭來,看向蕭澤涵,勤了勤嘴唇,聲音沙啞:“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她……”
陸寒沉臉上痛苦地抽搐著,他真的不願再去想盛晚晴離開他的這個事實,哪怕多想一秒,他腦子都會湧出許多盛晚晴的麵容,熟睡的盛晚晴,微笑的盛晚晴,悲傷的盛晚晴,無數個盛晚晴圍繞著他,讓他窒息。
見到陸寒沉這副模樣,蕭澤涵隻覺得這個人真是廢了。
他搖搖頭,咬牙切齒道:“盛晚晴是不會這麼死的!你連尻澧都沒找到,就這麼判定她死去嗎!”
陸寒沉喃喃道:“車子著火了……尻澧早就燒成灰了……”
“夠了!”蕭澤涵大吼,將手中的檔案狠狠摔在地上,“枉晚晴這麼相信你!你就對她沒有一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