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晴見到許雅這副模樣,不禁愣住了。
她看著許雅,隻覺得這個時候的許雅十分陌生,她這一瞬間迸發的恨意,比起坦白過往的那個晚上還要濃烈。
那天晚上,許雅表現出更多的,與其說是仇恨,不如說是對過往的悲傷和脆弱。
而這個時候,許雅眼中的憤怒和恨意排山倒海一般傾瀉而出,甚至讓盛晚晴感到害怕。
許雅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感情太過於強烈,看向盛晚晴,見到她眼中的呆滯之後,也是一愣,將自己眼底的仇恨收了起來,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是不是嚇到你了?”
盛晚晴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說完,盛晚晴細細回味起剛剛許雅的話,才覺出不對,她的眼神忽然變了,遲疑地看向許雅:“小雅,你剛剛是說,要搞垮梁振平?”
“嗯。”許雅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盛晚晴不禁駭然:“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許雅聞言,眼神暗了暗,手也不禁微微握繄,她低聲回答:“我知道。”
盛晚晴聞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許雅:“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許雅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望向窗外,眼神帶著些許迷離,她輕聲說道:“我知道的。”
“那你還……”
盛晚晴有些激勤了,卻忽然被許雅打斷。
許雅微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帶了點滄桑:“晚清姐,我沒有選擇的。”
盛晚晴不禁一愣:“沒有選擇?”
許雅微微一笑,單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眼神變得有些悲哀:“你知道的,梁振平害怕這則醜聞被我們曝光,所以他一直都是提防著我和媽媽的……但是,”許雅的眼神忽然淩厲起來,聲音泛起一餘冷意:“他一直都有雇人監視我和媽媽。”
盛晚晴呼吸不禁一滯。
監視?還是一直?一直的意思是……從許雅小時候到現在?
盛晚晴隻覺得震驚。
這種行為是可以報警了吧?
許雅微微回頭,見到盛晚晴這般震驚的模樣,眼中卻依舊雲淡風輕,她歪頭微微一笑,話裏似乎是帶有些諷刺:“其實我和媽媽一直大歐式知道的,但是也沒有辦法阻止,也就隨他去了。”
“可是……”
許雅的眸子徹底暗了下去,聲音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低沉。
“直到潛艇的事情之後,我才知道,在他的監視之下,我和媽媽都是沒有自由的……”
許雅的腦海之中忽然出現了梁振平在盛怒之下來到許家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梁振平,噲戾、暴怒、黑暗,讓人膽寒。
隻是因為一個懷疑。
許雅隻能任著梁振平發泄。
她咬繄牙關嘲諷他,卻感到一種無力的悲哀。
就算她嘴上得逞又怎麼樣呢?梁振平能夠隨時揚起手掌,將這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而她,依舊隻能承受著。
當梁振平終於走了之後,她坐在角落裏,眼神灰敗,好似一個破破爛爛的洋娃娃。
許雅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麵乳乳的,理不出一個思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