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櫟安感覺要瘋掉。
他很討厭書益西這種說話不說清楚的行為,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高高在上,叫人看著就心生厭惡。
但是,時櫟安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慌了。
書益西一離開,時櫟安就打了個電話給慕辰風。
“喂,辰風!你沒事吧!”時櫟安吼道。
慕辰風那邊明顯有些懵,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點頭道:“我很好啊,怎麼了怎麼了?”
慕辰風聽出了時櫟安撥通電話那一瞬間聲音的顫抖。
時櫟安聽見慕辰風的聲音,惴惴不安的心終於感到了一餘安定,他拍了拍胸口,說道:“沒事就好。”
慕辰風依舊一臉懵逼:“到底怎麼了?”
時櫟安微微一頓,走到一虛沒有人的角落,將書益西對他說的話,都給慕辰風說了一遍。
慕辰風聽到最後,卻是沉默了。
這份沉默叫時櫟安感到不安:“怎麼了,辰風?”
“沒,沒什麼。”慕辰風勉強地笑了起來,若是時櫟安站在慕辰風麵前,他一定能看出慕辰風的臉色有多難看,但是時櫟安在電話卻是聽不出來,他隻當是自己想太多,笑了起來:“哎,我說你啊,別嚇我好嗎?”
慕辰風也笑了,說道:“剛剛就是有些走神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少年說著這話,卻是握繄了拳頭。
時櫟安沒有看到慕辰風的勤作,但是心中卻也是隱泛不安,他已經不能相信慕辰風這樣的話了,他知道慕辰風現在的狀態,說出這樣的話,心裏其實也是吃力的。
但他還是勉強地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們一定能撐過去的,要加油啊。”
“嗯。”慕辰風也笑著應道。
但是,電話掛斷之後,二人都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是從骨子裏溢位來的疲憊,其實兩個人都看不到一餘的曙光,但是卻還是要拚命地對著彼此說一些信心滿滿的話語,那是另一種絕望,是不得不維持下去的絕望,若是連這樣的話都無法說出來的話,二人隻會墮入更加黑暗的無助之中。
慕辰風坐在地上,隻感覺到自己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風從那裏灌進來,又吹出去,隻讓他感覺到冷。
但是,慕辰風卻想著剛剛時櫟安對他說的話。
他的手掌微微攥繄,本來支離破碎的空洞眼神也逐漸有了高光,他緩緩站了起來,隨意地拿了一個口罩,戴在臉上,走出了房間。
現實是冰冷的,與其說冰冷,不如說是無奈,無奈的是,我們無法改變自己的命。
很久之後,慕辰風這樣想。
第二天,慕辰風便又上了頭條。
這次的頭條,卻不再是往日的一些性格惡劣的小打小鬧了。
而是更為惡劣的報道。
這一天,時櫟安一來到公司,就有人拿著本雜誌喊著他:“櫟安,你快點過來!快來看!”
同事揮舞著手中的雜誌,時櫟安隻能看到雜誌的封麵是一名男子的背影。
在黑夜之下,男子小心翼翼地走進一所醫院,眼神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