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了飯,喝了幾碗酒,收拾行裝繼續行走。
王倫、吳用、欒廷玉等人,天南海北聊起曆史,談論古今帝國興亡之事,周通三人不時插上二句詢問不懂之處。
一路走來也不覺無聊。
約莫走了二十餘裏,行到一處,孤村寂寞,山川險惡。
周通勒住馬道:“哥哥,這裏山川古怪,四下無人,恐怕有強人出沒。”
韓伯龍對著周通笑道:“你也太小心,何人敢太歲頭上動土?”
華語未了,一聲炮響,半山腰滾下許多擂木炮石,劈頭蓋臉滾落下來。
韓伯龍罵道:“真他娘的晦氣,護住哥哥!”
“後撤!”
王倫等人看著雷石滾下來道:“別管馬車物資,眾人性命為要!”
調轉馬頭招呼眾人就走,擂木砸壞了二兩馬車,四五個伴當跌傷了腳,躺在地上兀自呻吟。
王倫回過頭,怒道:“還是自己大意了?”
吳用安慰道:“好在這夥人並不強,若多準備了擂木炮石,非交代這裏不可。”
眾人護住王倫,驚心未定,山下呼嘯衝出百十個山賊來。
周通、韓伯龍等人大怒。
阮小七抽出樸刀,向前衝去。
“這夥人也來觸黴頭,小弟報了此仇。”
周通、韓伯龍也蓄勢待發。
欒廷玉道:“七哥且不要急,等他們到來一發結果了他們!”
王倫雖受了驚嚇,也為了自己提了醒,這幾月來順風順水,反而麻痹大意了。
王倫道:“七郎,不要急,先救護受傷的兄弟!”
眾人回身,吳用當即指揮車馬在外攔住去路,把手上的幾個兄弟救回在身後,眾人列陣以待。
山賊一窩蜂而來,全身絳紅色衣裳,人群裏一馬當先衝出一個英俊青年,穿一身的絳紅色兵甲,棗紅馬,提一把方天畫戟。
傲然道:“若不想死,留下財物,我不傷你們性命,若說一個不字,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
小嘍囉助威道:“我家大王不殺無辜,不然早亂石砸死你們。”
阮小七笑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周通等幾人,看著這一夥毛賊,在旁邊聒噪,滿腔怒火,要來拚殺。
王倫揮手止住躁動眾人。
眾人沒有王倫號令,都忍著沒來廝殺。
王倫看這人生的氣宇軒昂,高大俊秀,心生愛才之心。
問吳用道:“軍師此地是何處?”
“哥哥,此地好像叫對影山。”
顯然大家都對這一夥人並不放在心上。
“對影山?”
王倫一想:“莫非是此人,自己怎麼忘記了?”
那青年看著這一夥人有恃無恐,為首幾人氣質非凡,焦躁叫道:“兀你那夥人在說什麼,爺爺沒了耐性,叫你一個不留。”
王倫驅馬上前笑道:“大王,虧你仁義不殺之恩。途徑寶地,理當奉上金銀孝敬,隻是我肯,我的這些兄弟都不肯。
我們行走江湖,風餐渴飲,不過為了碎銀幾兩,養家糊口。若要相逼,隻怕要拚個你死我活才罷手!”
“說什麼鬼話?隻是我肯,我的兄弟都不肯?”
“小可也知道你不肯,因此商議要奈何你們?”
那人聽罷,冷笑道:“要奈何我們,哈哈哈?”
王倫道:“實則然也!”
那人道:“如此不識抬舉,休怪無情,孩兒們殺。”
王倫道:“慢著!”
那人止住馬,哈哈大笑!
“怕了!”
“咱們身邊都是血親的兄弟,都說刀箭無眼,若火並起來,死傷慘重,不是耍處?”
那人看著身邊的一眾人,又看王倫一夥人也都刀槍列陣,進退有度,不是尋常客商。
“你待如何?”
“好說,好說,我們手下見真章,贏了,我奉上金銀,毫無怨言。”
“哦,可是你們找死,盡管放馬過來就是。”
“我還有言。”
那人戳槍在手,躍躍欲試大喊道:“快說,快說!”
“你贏了,我奉上金銀,毫無怨言。若你輸了,你待如何?”
那人大笑:“諒你們一群男女也來找死?你們一起上,怕的不是好漢。”
王倫哈哈大笑。
“誰人為我擒住此人?”
話猶未了,周通早不耐煩,拍馬提槍來鬥此人。
“差點傷了俺家哥哥,爺爺教你做人。”
周通生的好麵皮,有膂力,如今得了眾多好漢點撥,武藝漸長,心中早耐不住這股野火。
“來,來,來!”
那人頭上三義冠,金圈玉鈿;身上百花袍,錦織團花。甲披千道火龍鱗,帶束一條紅瑪瑙。騎一胭脂馬,撥開一條朱紅畫杆方天戟來戰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