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過很久沒見她,滿意了嗎?」靜宜忍不住哭了起來。

「怎麼哭起來呢?龍生,靜雯去哪了?」雅麗轉問我說。

「雅麗,當一個問題有五個人聽見,而沒有人肯回答你的時候,那就表示這個問題,問得不是時候,明白嗎?」

「哦!算了!」雅麗嘟起小嘴坐在一旁,悶不出聲!

雅麗可真是個極蠢的女人,記得當日我騙她的時候,可說是輕而易舉,沒想到多日沒見她,仍是那麼的蠢,連我身旁的陳老闆也不禁忙搖頭。

這頓飯,看來我要交待的事情可真多,也許今晚我的嘴巴隻會用來講話,而不是吃東西了。

總算抵達俱樂部門口,我才鬆了一口氣,這個司機實在不好做。

這次來到這間俱樂部,望著陳老闆和雅麗,不禁想起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情景。當時我對著性感的靜雯癡癡入迷,而今卻拖著靜雯的妹妹,甚至是被我破處的親妹妹,想起來教人難以相信,但事實卻擺在眼前。

陳老闆是這裏的會員,一馬當先的領著我們走進去,巧蓮和雅麗曾經來過這裏,已經熟悉,愛玲和靜宜兩人可沒來過,神情和視線總是顯得較為緊張。其實這樣也好,有些新鮮的事物給靜宜去觀賞,起碼可以分散她不悅的心情。

走入俱樂部的大門,我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剛才接二連三的緊急電話和忙碌的接送,都沒有認真看清楚她們,可想而知,當時我的心情是多麼的忐忑不安。

雅麗今天可說是以高貴的裝扮出現,雖然她身上沒有名貴的飾物襯托,但她的神情和儀態,卻透出高貴的氣質,相信她在家裏下過一番苦功。以前那條略胖的腰肢,已經換上纖細的黃蜂腰,配上一向豐滿的乳房,不失為性感的高貴美女。

雅麗身上穿著藍色白線條的低胸束胸褶邊裙,腳上配了三寸半尖頂的高跟鞋,頭上戴著黑色滾花邊的半斜帽,黑手襪套上銀色的大圓鐲,以上的裝飾品,雖不是名牌,但她胸前那條空隙所露出的黑色花邊花邊,已是百分百的名牌了。

我對雅麗的打扮很有信心,起碼望過去給人有種穩重的感覺,所謂高貴氣質,起碼要讓人覺得有自信心和言談舉止的美態。今晚的雅麗便做到這一點,我相信鄧爵士對她會有好感。

靜宜的情緒很低落,哭泣過的眼睛略為紅腫,幸好週遭的燈光不是很亮,況且她今晚穿了紫白色的吊帶寬身裙,相信露出的粉白雙肩,足以掩飾眼上紅腫的瑕疵。

「靜宜,我替你補補妝……」巧蓮拿出靜宜手提包裏的化妝盒,細心為她補粉、畫彩眉,加上似紫非紫的口紅,將靜宜憔悴的臉,添上幾分神采。

這一幕,教我不能不佩服發明化妝品的大師,他確實為女人爭取不少「麵子」!

走進餐廳,我四顧環繞的望了一眼,迎麵走來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士,他就是我的徒弟,不,是我的大貴人鄧爵士。他穿了全白色的西裝,打上紅色的蝴蝶領帶,看來他很重視今晚的飯局,又或許他尊重今晚的「護命夫人」吧!

「鄧爵士,周雅麗小姐!」我介紹他們兩人相識。

「雅麗小姐,你好!」鄧爵士擺出一個我不會的社交儀式。

「鄧爵士,你好!」雅麗也擺出一個令我難以想像的高貴儀態。

鄧爵士滿麵笑容,牽起雅麗的玉手入座,我瞠目結舌的呆望,我不是呆望鄧爵士,而是呆望著雅麗。她什麼時候懂得這些社交禮儀?記得第一次我和雅麗在此遇見鄧爵士的時候,她像隻鷓鴣般垂下頭,不敢正視其他人。

而今,雅麗不但以雍容華貴的姿態,將手搭在鄧爵士手上,更以輕巧的手法,變成兩人雙手交叉的牽著走,舉步的穩定和流露視若無人的目光,這般成熟的韻味,難以想像她就是以前我所認識的雅麗。

高聳的雙峰伴在鄧爵士身旁,所經之處,沒人不向他拋出嫉妒的目光,此刻的鄧爵士,等於當日我牽著靜雯那般受人注目。我心裏沒有酸溜溜的感覺,更沒有捨不下的憂愁,反而覺得無比的開心。因為我成功把一個寂寂無名的女人,推上爵士夫人的台階,雖然還未正式掛上名分,但我已嗅出那杯喜酒的味道。

雅麗想當上爵士夫人的美夢,也是我出道所接的第一宗生意,眼看任務即將成功,難免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覺。我更沒想到,當日我以欺騙之言瞎混,現在竟成為事實,天下之事,真是不可思議!

「大家坐,不用客氣!」鄧爵士滿懷開心的招呼我們。

「邵爵士,你好!」我即刻上前和邵爵士打招呼。

「邵爵士,周雅麗小姐。」鄧爵士主動介紹雅麗給邵爵士認識。

「邵爵士,你好!」雅麗擺出雍容華貴的儀態,上前和邵爵士握手。

「周小姐,請坐。」邵爵士禮貌的發出微笑。

接著,我把愛玲介紹給邵爵士認識。

介紹完畢後,我再次難以相信,當日氣焰囂張的鄧爵士,今天竟會熱情的招待我們,還親自為我拉開椅子。也許他不曾想過,當日所恥笑的江湖術士,今天已成為席上的貴賓,而且還成為他的師父。

這裏一切沒什麼改變,裝修仍是金碧輝煌,服務生依舊是精心挑選身材苗條和妙齡清秀的青春玉女。製服也沒改變,開叉裙仍是開至腰上,雪白的粉腿還是穿風插雲的滿堂飛。望著桌上的水晶杯,不禁想起,我曾在此許下毒誓──如果下次沒有這樣的水晶杯,我的嘴一定不會沾上紅酒。

鄧爵士禮貌的詢問大家意見,最後決定喝紅酒,他尊重旁人的態度,也是我第一次看見,而且還是當著服務生麵前。

再次證明女人的魅力,足以導人向善。

鄧爵士點了菜、試了酒後,大家終於拿起手中的紅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在場每位都顧著品嚐杯中的酒,隻有鄧爵士和雅麗兩人,互望對方而飲,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說男有情、妾有意之下,輕易便擦出火花。

席上的人都陶醉在環境和美酒中,鄧爵士和雅麗則陶醉在情意中,而我陶醉在滿足的慾念中。唯獨巧蓮的眼神告訴我,她無法投入這片愉快的氣氛裏,因為她臉上充滿無數的疑惑。

我想巧蓮疑惑的是,為何我會將如此高貴的雅麗,交到鄧爵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