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不由一怔。
萬萬沒想到,江家的歪瓜裂棗裏,居然還藏著這麽一個貌美的,跟外麵那一群人的畫風格格不入,仿佛鶴立雞群,讓破爛的屋子裏蓬蓽生輝。
隻可惜是個無精打采的病鶴。
膚色蒼白如紙,唇幹欲裂,氣息微弱,說是下一秒就會撒手西去楚年都信。
楚年拍拍他的臉,遺憾道:“都說自古美人多薄命,可惜了,你這張臉倒是正好踩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這張臉是真好看。就這還是病著的樣子,若是好好的,該是何等的風華。
江自流意識迷離,冰涼的臉上感到溫熱,他努力掀開眼皮,看到個眉心紅痕的哥兒在摸他,嘴裏還念叨著什麽“美人”。
臉麵一燙,江自流嗆到,抓著破舊的薄被咳嗽起來。
楚年默默收了手。
再好看又有什麽用,病成這樣,怕是熬不過這個秋天了。古代人就是迷信,還衝喜,衝喜能有用?不過是白搭了哥兒一生的幸福。
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能夠重活一次,他可不打算在這裏磋磨一生。
這時屋外傳來動靜,有人噠噠噠地跑來,停在門口,啪啪扣門。
“夫郎夫郎,四兒來找夫郎玩了,娘親說了,四兒可以親親夫郎了!”傻癡兒江四歡天喜地地嚷嚷。
???
楚年看看身側咳得不能自理的“夫君”,又看看砰砰作響的門板,心裏咯噔了一下:
怎麽還有一個?古代人玩得這麽野嗎?要他一人侍二夫?
江母的聲音響起:“四寶,年哥兒還沒醒呢,等他醒了再給你親。”
江爹也跟來了:“瞧這傻寶高興的,你三哥還沒死呢,還不能算你的夫郎呢。”
江四一聽,急了,直接跳腳:“是四兒的!娘親說了是四兒的!”
“是你的是你的。”江母抱住傻兒子,瞪了眼江爹,說:“不是都說好了麽,等三子一死,叫年哥兒把他埋了,然後就改嫁給四寶。眼看著三子沒幾天好活了,我們四寶提前跟年哥兒親近親近怎麽了?”
江爹:“這太明顯啦,叫村裏人知道得笑話我們家的。”
江母一翻白眼:“把門一關,誰知道咱家的事?老大那媳婦是個不生蛋的,你不盼望著早點抱孫子?年哥兒又俊又好生養,村裏多少漢子偷偷惦記著他呢,我得早點讓他給四寶生個大胖娃娃。”
楚年在屋裏都聽呆了。
這是什麽戲碼?三兒子病的都快死了,做父母的不心疼就算了,居然還圖謀要把給他衝喜的哥兒改嫁給四兒子生娃?
難怪婚房又髒又破,原來江家人根本就沒盼著這可憐的病秧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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