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的身軀簡直像是自帶一輪太陽,到了半夜,總會把他熱出一身汗。

楚年不許江自流再抱著他睡了。

他要一個人縮到床的最裏麵,背後貼著冰冰涼涼的牆壁。

恩,這麽睡起來,果然舒服多了。

但舒服的日子並沒能維係兩天,從第三天開始,楚年半夜又開始覺得燥熱。

早上醒來,果不其然,他又窩在了江自流懷裏。

楚年:“......”

“不許抱著我睡了!”

“...知道了。”

兩人約定得好好的。

但行為上完全沒有起到效應。

第四天,楚年熱醒。

第五天,楚年熱醒。

第六天,楚年還是特麽的熱醒!

楚年怒了!

能不能行了!

都說了不許抱了怎麽就是不聽呢!

“暫時分房睡吧!”第七天,楚年氣呼呼地把人趕出了臥室。

“......”江自流抱著枕頭站在門外淩亂。

趕走了滾燙的太陽,楚年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但...

即便沒有了江自流,好覺依然隻是維持了兩天。

第三天開始,楚年又睡不踏實了。

這下倒不是被熱醒了,而是被亂七八糟地夢境攪得不得安寧。

大多數夢一醒來就忘了,隻有偶爾的小部分還能記得。

可無論是記得還是不記得,都嚴重地影響了楚年的睡眠質量。

尤其被記得的那些夢,大多都十分荒誕離譜。

比如有天夜裏,楚年夢到小喜鵲長大了。

長大的小喜鵲從人變成了一隻彩色的鳥,扇著斑斕的翅膀在天上盤旋,一直喊他阿爹,卻怎麽都下不來。

楚年看著她飛啊飛啊,急得是團團轉。

直到醒來楚年都心有餘悸,趕緊過去了喜鵲房裏,摸著她的小手小臉,反反覆複地確認。

一直把她摸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臉懵的看著他,他的一顆心才踏實下來。

再比如他還夢到過江自流。

他夢到江自流被朝廷發派到外麵去了,那兒也不知是個什麽地方,冰天雪地的,到處都是荊棘荒蕪。

楚年看著江自流在冰雪裏艱難跋涉,急忙追在他身後,大聲呼喊他的名字。

可他追不上,也喊不響,隻能焦急地看著江自流一點一點地從他的視野裏消失......

等醒來時,楚年又是一身淋漓的汗。

隻不過這次是冷汗。

當天晚上,楚年就把江自流從書房叫回來了。

分什麽房。

再也不分房了。

楚年真切地明白了,他這輩子都離不開江自流的懷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