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安河府去鬆江府, 中途必須換行水路乘船。

楚年一個哥兒家, 江自流無論如何不放心。

“必須要去的話,我同你一起。”江自流說。

“想啥呢, 你要是也去,讓女兒一個人在家嗎?”楚年好笑:“我帶紅珠一起去就好了。”

帶誰我都沒法放心。

江自流薄唇微啟, 欲言又止。

“想想你之前去書院的那幾天,我每天晚上都要哄她好一會兒,要是我們兩個一起出門......我都不敢想。”

小喜鵲才這麽一點點大,楚年怎麽能舍得。

這也正是江自流的煩惱所在。

女兒年幼,自小捧在手心,寵如掌上明珠, 若一下兩個人都離了她身邊, 她肯定不習慣。

但愛妻要遠行,他又如何能割舍。

楚年不想讓江自流不高興, 哄著他說:“趙家鏢局那麽給力,我快去快回, 很快的。”

江自流一夜未眠。

次日, 羅英卓來到家中,見江自流情緒不高, 問怎麽回事,知道後,一笑道:“這有什麽難的,把侄女送我那就是了,我來帶。”

江自流:“......?”

看到江自流眸中一閃而過的不信任,羅英卓噎了一下,說:“...你別說,我真帶過孩子,以前幫忙帶過阿妞。”

阿妞那性子,小時候真的是有點野。

羅英卓心說他連阿妞都能帶,還帶不了乖巧的小喜鵲麽?

江自流心情有些微妙。

對著羅英卓這張神情散漫的臉,他實在很難把他和“帶孩子”聯想到一起。

羅英卓挑眉:“不信?不信今晚我留下來帶給你們看看。”

江自流:“......”

到了晚上,羅英卓真的留了下來,要給他們倆帶孩子。

這可把楚年嚇壞了。

不知道羅英卓是受了什麽刺激,居然要折磨孩子?

更沒想到的是,江自流半推半就的,居然還真敢同意讓他試試?

江自流:“...反正,我們在外麵等一會兒就是了。”

江自流打算守在門外聽一會兒,要是不行,隨時進去救場。

楚年如臨大敵。

但也勉強同意了。

跟小喜鵲說過晚安道別,兩人把她交給了羅英卓。

楚年對羅英卓一點希望沒抱,覺得他就是心血來潮,鬧了呢不是。

肯定是要救場的。

然而,隔著門等了會兒,想象中的哭鬧並沒有傳來,反而是隱約的笑聲。

再一會兒,笑聲也沒怎麽聽見了,羅英卓的聲音也漸漸低到沒聲。

一切歸於平靜。

羅英卓拉開了門出來,看著外麵神情複雜的兩人,往邊上一靠,挑起眉梢:“怎樣?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