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看傷?你聽話,讓醫生給你看。”
男人語氣平緩,是他鮮有的耐心。
話畢,他便要繼續上樓。
章柔兒從之前上樓讓鬱櫻櫻下來做飯開始,她便覺著穆南祁的態度十分詭異,尤其是對鬱櫻櫻!
如今,穆南祁竟然不顧她,要追著鬱櫻櫻而去,如此行徑,叫她心口怨恨突增,情緒翻湧而上,便大叫道:“南祁哥!你不管我了嗎!”
“你當初將鬱櫻櫻關在這裏,是為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提起最開始的初衷,男人終是步伐微頓。
的確。
鬱櫻櫻本就是他的仇人,甚至整個鬱家,連帶著鬱庭明,都是他穆南祁該仇恨報複的對象。
而他現在的行為,終究太仁慈了。
“她懷孕了。”
穆南祁忽然開口。
他轉頭,視線定格在章柔兒的臉上,神色晦暗,語氣平常,似乎在闡述什麼事實:“我的孩子。”
當天酒店的事情已經查明,那個李覃沒有說謊,他的確不曾碰過鬱櫻櫻。
淩琪在報複鬱櫻櫻時,心思毒辣,在原來的房間裏放置了攝像,是想在事後公之於眾,報給媒澧。
而淩家在承受他的怒火時,為博最後的一線生機,向他坦誠這真相。
他自然是看了錄像,知道李覃句句屬實。
所以,親子鑒定並無必要。
“什麼?”章柔兒滿目震驚。
這怎麼可能!
章柔兒的心情急劇惡化,她瞪大雙眸,雙手顫抖,並非是疼的,而是被這怒火和資訊氣的!
更何況,她一直以為,鬱櫻櫻肚子裏的,一定是個野種!
可如今,穆南祁竟然說是他的孩子。
“南祁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章柔兒心有不甘,惱恨至極。
而,這些類似質問的語氣傳至男人耳畔,穆南祁神色不變,幽深的眼底浮現一層戾氣,輕飄飄掃向不遠虛的女人。
並未言說。
但空氣之中仿若多了層層疊疊的沉冷,似警告。
“我知道。”他開口。
“你知道?你知道還……”章柔兒不忿。
穆南祁的視線又掃過一側的醫生。
醫生連忙會意,上前阻攔住章柔兒要靠近的步伐,低聲開口:“章小姐,我來給你看看傷。”
章柔兒被擋了路,穆南祁便能繼續朝著樓上走。
隻是,或許因為章柔兒的話影響了心情,男人步伐停頓後,便徑自朝著反方向而行。
這是要出門了。
“我還有事要做,”穆南祁臨出門口時,吩咐傭人,“照看好柔兒。”
“是。”
章柔兒張了張口,原是想繼續言語的,但無疑,她跟在穆南祁身邊許久,自然清楚穆南祁的脾性,這樣的行徑,代表他此刻惡劣的情緒。
她是不敢在這時候上前招惹他的。
即便他表麵瞧著若無其事。
於是,章柔兒親眼瞧見他離開別墅,那抹高大昏迫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可惡。”
章柔兒坐在沙發上,視線微轉,又落到樓上的臥房門口,心中恨意翻湧而出,叫她無法平靜。
憑什麼鬱櫻櫻能這麼好命?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她冷道。
此時。
鬱櫻櫻赤著足走到床側,她掀開被子,自顧自躺回去。
房間內,靜謐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