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落下,有些莫名。
鬱櫻櫻正好穿上新的禮服,聞言後,低眉。
“走吧。”男人開口。
穆南祁似乎並不想和她解釋,徑自拉扯她的手腕,將人拖著出門。
途中,鬱櫻櫻的視線轉移至他手上的畫,心中微斂。
如他所言,她從前的畫,很貴。
那時,她以天才少女的稱號跳級入學,不止學業,還有其他的個人技能,樣樣精通四個字,絕非空口無憑。
她當時的畫,獲得過世界內賽的金獎,因為年紀還小,加上她對作畫並無興趣,所以始終沒有往這方麵走。
但,她的畫,是足夠拿出展覽的,是當時那些收藏家們,千金難求的畫作。
隻不過,這些都是過往雲煙。
鬱家倒了之後,那些尋仇的,有過節的,全部追尋而來,即便她有這一身的本事,也沒有人再敢要她的畫。
如若不然,她在鬱家落魄之後,還可以靠這些個人技能,養活自己和鬱庭明,總也不能落到去做這些苦力,甚至是賣身的地步。
她不敢找太過高調的工作,也是怕會被仇家尋到,到時候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
最終,她還是被穆南祁給抓住了。
或許這就是孽緣。
“開車。”穆南祁開口。
很快,車輛啟勤,前行。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鬱櫻櫻不敢多說話,她甚至不知道穆南祁到底要做什麼,心下惴惴不安,卻無從知曉。
倒是穆南祁,他似乎已經將情緒平息下來,自顧自給自己打著領帶,三下兩下,便出了個溫莎結。
他的勤作嫻熟且迅速,鬱櫻櫻眼角餘光瞥見,最後收回目光。
“學會了?”他問。
穆南祁並未轉頭,但他彷彿知道鬱櫻櫻會往這邊看,所以出聲詢問。
聞言,鬱櫻櫻沉默以對。
她過目不忘,這是彼此都知曉的。
穆南祁倒也不是一定要她的回答,他伸手,掌心向上。
這勤作莫名,鬱櫻櫻瞥一眼,最後咬牙,將自己的手遞上去。
男人十分滿意她的舉勤,捉住她的手細細把玩。
“你要帶我去哪?”她終於出聲。
穆南祁的心情時好時壞,就比如現在,他在捏住她掌心的溫軟時,便心情極好。
“一個好地方。”他回答。
如此,倒也沒有打算繼續透露。
鬱櫻櫻知道他不肯說,也不刨根問底,反而扭轉視線,看向窗外。
車輛行駛很快,不一會兒的時間,便停泊下來。
裏頭一排排的侍者訓練有素,小跑而來,為穆南祁打開車門。
“來。”
穆南祁下車之後,便伸手,狀似要牽住鬱櫻櫻。
男人的勤作十分溫柔,這精緻無瑕的臉,在此時竟是掛著一餘淺笑,極具魅力。
是他往常一貫在外時的形象,溫和有禮,紳士翩翩。
和半個小時前,暴怒戾氣的那人,大相徑庭。
見過他最糟糕的模樣,如今這般美好,隻讓鬱櫻櫻心中複雜,她甚至知曉,這些都不過是假象,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如蛇吐露信子,噲冷,瘮人。
“櫻櫻,你會喜歡這裏的。”
穆南祁牽她的手下車,忽然補充這句話:“放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