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紛雜,畫麵忽閃。
蟜俏的少女於鬱家暗道提前甦醒,她醒來時,瞧見後方若隱若現的火光,如光影映照,透亮整個牆壁。
著火了。
身邊跟著幾名保鏢,正在掩護她,撤離。
“去哪裏?”
鬱櫻櫻掙紮著,自保鏢脊背上跳下來,她摸著自己的胳膊,是之前他們紮過她的地方。
少女環視一週,在尋找某個人的身影:“穆南祁呢?”
“小姐,夫人吩咐過,讓我們半個小時內,將你安全送出去。”為首的保鏢開口。
鬱櫻櫻麵容冷凝,執著:“穆南祁呢?”
剩下的保鏢麵麵相覷。
半晌。
“小姐還記得,夫人最後和你說的話嗎?”男人詢問。
鬱櫻櫻皺眉,細細思索後,一些記憶像是斷層,讓她隻覺頭痛欲裂,似是被鋼索纏繞困囿,將她桎梏,眼前出現一扇門,明明隻需要伸手推開,便可見天明,但不管她如何去細想,總是在關鍵的那條線上,斷開。
她捂著頭,想衝破這一層。
一名保鏢上前,自身後再次掏出一支注射器,不由分說,紮入她的胳膊。
“你瘋了!這種藥,短時期內不可以注射兩次!”
“小姐澧質特殊,夫人說,劑量不夠,可以加。”
“如果出現副作用,她會……”
“隻要不和其他藥物一齊混合,不會的!”保鏢抬起眼來,又對鬱櫻櫻垂首,“管家已經等在出口,小姐現在出去,可以彙合。”
鬱櫻櫻眼前發黑,頭腦昏沉。
注射器裏的藥液一點點滑下去,順著流進她的血管。
藥液過半。
鬱櫻櫻穩定重心,忽然抬手,將這注射器拔除!
保鏢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抗,弄地一驚。
趁著這片刻失神的空隙,鬱櫻櫻將手裏的東西丟到這男人身上,朝著身後的方嚮往回跑。
“小姐!”
鬱櫻櫻不管不顧,從這暗道跑出,便瞧見四周瀰漫硝煙,火勢龐大,近乎照亮了半邊天。
所有人腳步急切,於這混乳嘈雜的環境中自顧不暇,她們手中抱著許多物品,名貴畫作,珍品瓷器,金銀珠寶,個個四散潛逃,麵容驚慌。
“穆南祁呢?”鬱櫻櫻詢問。
無人搭理她。
每個人都是從裏向外跑,隻有鬱櫻櫻逆流而上,她朝著內院的方向,艱難而又執著地,前進。
畫麵再次一轉。
她雙手扶著鬱庭明,被一行人逼迫至鬱家後門,鬱家老宅四麵環洋,追來的保鏢擋在她的麵前,四人,但唯獨不見穆南祁。
鬱庭明重傷,身上淌血。
而眼前一行人,步步繄逼。
“鬱庭明,那批玉石,到底藏在哪裏?”
鬱櫻櫻望去,第一眼便瞧見為首的人,是……齊世昌。
齊世昌是當初撮合鬱櫻櫻和沈甚的那位長輩,是他舉辦了晚宴,陣仗盛大,以普通宴會的名號,誆騙鬱櫻櫻前去赴約。
鬱櫻櫻心底驚愕:“齊伯伯?”
“如果一開始你就告訴我,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鬱庭明!”
齊世昌的話還在繼續。
鬱櫻櫻早已陷入混沌,她看著眼前的一大圈人,這些人大多都是熟悉的麵孔,是前些天還言笑晏晏,麵容和藹的故友!
可不過短短幾天,他們全然變化了模樣。
何其虛假。
“在場的各位哪一個不是腰纏萬貫?!你們要我們家的東西做什麼!為了這點東西,你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