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櫻櫻任由著他捉,他細細把玩著她的手,這個勤作好似是他的習慣,讓他無法更改。
她並未在意,隻偏頭,瞧了他一眼,又扭過頭去,瞧著外邊的風景,一雙眼裏帶著喜悅。
像是為自己終於出門遊玩,而感覺到高興。
“我送你去畫畫。”他道。
狹窄逼仄的車內,於靜謐中驀然響起這一聲,讓鬱櫻櫻驀然回頭。
她眼眸一瞪,是不滿的語氣:“我不要!”
拒絕地肯定,且迅速。
她態度鮮明,充滿排斥,穆南祁低眼把玩她指尖的勤作一頓,他抬眼:“怎麼不要?”
鬱櫻櫻蹙眉。
於此時,腦海之中,記憶塵囂,讓鬱櫻櫻閉上眼眸。
她記起,那是她畫作獲獎的那一天。
比賽擴至國際,聲勢浩滂,所有參賽選手翹首以盼,隻為等待最後的公開名次。
無疑,到了宣佈這金獎時,出現的是鬱櫻櫻的名字。
而當時,這金獎並非是萬無一失的,層層篩選過後,留至最後,與她有同樣競爭實力的人,還有一位女畫家,叫孫蓉。
這本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畢竟於鬱櫻櫻而言,她從小至大,獲得的獎是數之不盡的,她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可,於賽後結束,她自洗手間裏,恰好聽見了孫蓉的電話。
“勝出的是鬱櫻櫻,鬱先生,你答應給我的報酬……什麼時候到賬?”
電話那頭不知和孫蓉說了什麼,孫蓉隻歡天喜地,連忙應答:“好,好。”
最後,電話掐斷。
鬱櫻櫻蹙繄眉,她自洗手間而出,聲線冰冷,質問出聲:“你棄權,是因為拿了我爸爸的錢?”
未曾料到會被鬱櫻櫻聽見,孫蓉驚慌失措,麵對一個孩子的質問,她更是慌張:“不,是因為贏不了。”
鬱櫻櫻麵容更冷,她個頭並不高,不過是個快十一的孩子,可她周身氣勢不減,冷然無比:“為了一些錢,你賣掉自己的心血?!”
“我以為,畫家窮盡此生,最為看重的不過是她精心繪製的作品,作品由心而生,一筆一畫,從何下筆,如何勾勒,於你們腦中已經磨鍊演習數千遍,這代表你們的初衷與夢想。”
少女張揚肆意,可此時,她似乎極為失望:“我以為,這些心血,會比命重要。”
鬱櫻櫻從不缺錢,那時的她不知道孫蓉為何會因為一些俗物,而自甘墮落。
畢竟於這比賽而言,為的,不過是這名譽和金獎。
孫蓉顧及鬱櫻櫻的身份,不敢同她說真話,隻道:“我缺錢,你想贏,我們合作而已,如今你奪得金獎,我拿到報酬,就算是兩清了。”
這些話令鬱櫻櫻隻覺被人侮辱,她冷眼:“我想贏,贏得是實力。”
鬱櫻櫻不想和孫蓉多話,眼前的女人破壞了她對一個職業畫家的認知,她無法接受。
於是,鬱櫻櫻繼續:“我會讓各大聞名畫家及專家,重新鑒定,結果會在一個月後,告知你。”
丟下這些話,鬱櫻櫻轉身便走。
她的確找了世界各地的專家鑒定,拿這兩幅畫,但凡有些名氣的,都為此鑒定了一遍。
參賽的作品並未公開,畫作是保密的,她並未告知任何人,而所有的結果,包括當初,靳西給的答案,都是鬱櫻櫻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