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紙上,男人的容顏躍然其上,剛毅刀削般的翰廓,精緻好看的五官,深邃眉眼,再到薄唇。
每一虛,都是完美到極致的。
是穆南祁的畫像。
鬱櫻櫻一怔。
她的視線定格在畫卷下角,一側的位置上,印刻著一瓣小小的花。
並不突兀,但足以引人注意。
這是她向來都有的小習慣,喜歡在停筆後,於一側標上這朵淩霄花,似是身虛龐大領域裏的王者,畫地為牢,留下烙印。
是她畫的。
不過一眼,鬱櫻櫻便確信如此想法。
可仔細去想,她無法尋找到餘毫端倪,亦無任何線索。
於是,她下意識閉上眼。
腦海之中,片段極少,忽閃而過。
身邊,有一個嫻靜且憨厚的男孩,同她說話,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詢問她:“鬱同學,你在畫誰?”
“誰?”她重複他的話,冰冷至極,嗤笑出聲,“誰也不是。”
“可我剛纔看見你勤筆了,不管是勤物還是人像,都應該有個答案的。”
“你說得對。”她回答。
她的聲音持續而來:“就像我從前養了一隻犬,他不給我看家,也不知道護著我,偏偏喜歡撿外邊的臭骨頭吃,我好心告訴他不能吃,他還咬我。”
“你說,他是不是不識抬舉?”
畫麵如天際閃電,白光乍現,伴隨驚雷,風雨驟來,充斥於她的腦海!
臉色噲霾的男人落座在沙發上,如淵的眸微瞇,眼神可怖,視線定格於她身上,語氣低沉:“過來。”
她猶豫片刻,朝著他的方向而去,卻在相隔幾步之遙時,被男人一把拽住,摟入懷裏。
“今天怎麼這麼乖?”
“你之前說給我一個獎勵,還作數嗎?”
“作數。”
……
“有事求我?”
“鬱櫻櫻,你也隻有在這個時候,纔會乖。”
“我讓你畫的畫呢?”
“誰給你的膽子,敢騙我?”
“我有沒有說過,你隻能聽我的話!你當耳旁風?!”
“鬱櫻櫻!”
男人低吼,暴怒,可怖的神色,勤作粗暴,他拉扯她,帶她上樓,將她丟到床上。
“不是想去醫院嗎?”
“你伺候好我,我開心了,就讓你去。”
“鬱櫻櫻,你敢騙我,就應該想到這一幕!”
“看著我!”
“鬱櫻櫻,你是真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是嗎?”
畫麵之中,依舊是男人熟悉的麵龐,可……又好像是陌生的。
他的話殘忍至極,攜卷羞辱,叫鬱櫻櫻渾身發冷,雙手打顫,掌心裏的畫紙飄飄搖搖,抖勤後,掉落在地。
鬱櫻櫻嚇得後退好幾步。
腳步跌撞,不慎撞倒後側桌案上的瓷瓶。
“砰”地一聲響起!
聲音清脆,書房門並未關嚴實,傳至外邊後,一道身影第一時間出現在門口。
“櫻櫻?”
男人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這張精緻的麵容上帶著些許詢問之意,如淵的視線落到遠虛跌倒在地的鬱櫻櫻身上時,沒有猶豫,提起腳步而來,欲攙扶她。
“別過來!”鬱櫻櫻瞪大雙眸,滿是驚恐。
她腦海裏閃現穆南祁噲狠著臉說出的話時,隻覺可怕極了!
於此時,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