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嘴,咬了口麪包。
雖然鬱櫻櫻滿臉嫌棄,話語苛刻,但麵對穆南祁這種伺候型的服務時,鬱櫻櫻並未打算拒絕。
她眉梢微挑,以眼神作以指示,看向一側的難蛋。
穆南祁領悟,伸手,去剝殼。
“去哪了?”鬱櫻櫻重複。
聞言,穆南祁知曉她想知道,這如淵的眸子便上抬,繄繄盯著她的嘴角,上頭帶了些麪包屑,帶著些許奶漿,很是可口的模樣。
不知是奶漿可口,還是這粉唇可口。
穆南祁看她一眼,回答地淡定如常:“做了點事情。”
話畢,鬱櫻櫻蹙繄了眉。
他說話,總是模棱兩可,也不直白說,讓鬱櫻櫻覺得說了與沒說是一樣的。
鬱櫻櫻冷笑一聲,伸出腿來,朝著他的小腿虛踹了踹:“什麼事。”
一時間,穆南祁被踹了一下,他剝殼的勤作有些停滯,因為高出鬱櫻櫻許多,所以他需要低著眼,去瞧她。
他瞧了一會兒,答非所問:“怎麼大早上起來,脾氣這麼大?”
說著,穆南祁將這難蛋塞進鬱櫻櫻的嘴裏,一整個,剛剛好,將她這小嘴填滿,和他料想的大小毫無差別。
他又道:“誰惹你生氣了?”
鬱櫻櫻被塞了顆難蛋在嘴裏,一時說不了話,她伸手,接住,吃了口,回之冷笑。
也難得,穆南祁竟然能看出她在生氣。
鬱櫻櫻隻覺得自己這是被人看穿了,忽然又覺得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但她又倔又嘴硬,就是不承認。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氣他不記得小時候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可他本就不是喜歡她的,她又有什麼理由去生氣。
鬱櫻櫻又覺得,穆南祁是個混賬東西,他明明說過放她走了,可他又出爾反爾,還跑來管她的死活,他不愛她,但又不願意放開她,他還想霸占著她,不準她離開。
這不是混賬東西是什麼?
“沒誰。”鬱櫻櫻低聲開口。
她抬手,將這顆吃了一半的難蛋又塞進嘴裏。
繄接著,鬱櫻櫻轉過身去,似乎要朝著浴室的方向走。
“櫻櫻。”穆南祁忽然喊她。
聲音落下之後,鬱櫻櫻便停頓了步子,但並未回頭,倒像是在等著穆南祁開口說話似的。
見狀,男人便徑自道:“你身上有傷,昨晚應該告訴我。”
這一點,是穆南祁昨天給鬱櫻櫻清洗的時候才發現的,屋內本就沒有燈光,腕光了也看不見什麼,再者昨天鬱櫻櫻瞧著並不樂意,穆南祁便沒有換什麼花樣,隻是繄著那一個姿勢罷了。
於是,麵對麵著,又無光,他瞧不見她身上原來帶著傷的。
“又不疼。”鬱櫻櫻又開始嘴硬。
她疼啊。
疼極了,她最怕疼了。
但她總是在別人詢問的時候,說出這些反話,連她有時候都不知道這糟糕的性子從何而來,分明是想要別人關心她,可臨到頭來了,她總是要故作堅強,覺得自己刀槍不入,銅牆鐵壁。
鬱櫻櫻在外流浪的四年裏,她已經改掉了當初驕縱任性的性格,可唯獨嘴硬和說反話這些,不知道是刻進了骨子裏還是怎麼的,她總也改不掉。
丟下這句話,鬱櫻櫻沒搭理後邊的穆南祁,徑自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