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畏懼不安到了一定的程度時,便會選擇爆發。
章柔兒跌坐在地,她瞪大眼,呼吸不穩。
於是,她開始爆發:“你針對我,有什麼用?你以為,沒了我,你和南祁哥就能好好在一起了?!”
“你害死了他母親!你是他的殺母仇人!”
章柔兒再次強調這件事:“這一輩子,你都休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這些話,一字一句,落下。
鬱櫻櫻握繄手,麵容不變,清冷依舊。
但。
無疑,她的雙手微微顫抖,這些話,並不是對她全無影響。
她的思維很簡單,她甚至沒有多想,且,關於這些,她一點都不想要追溯,又或者,有的時候,她的想法和行為,也和穆南祁極為相似。
她也想要這短暫而又虛假的美好。
即便隻是虛妄。
即便……隻是假象。
但章柔兒口口聲聲,話語帶刺,像是天空之中忽然下起了綿綿細雨,可落到她的身上時,她感覺到的,卻是冰雹巨石。
一股腦,全部都砸到了她的身上。
疼極了。
她想知道真相,太想了。可,她其實又不想知道真相,不想了。
太奇怪了。
鬱櫻櫻握繄手,視線看向地上的章柔兒,心情昏抑。而章柔兒像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笑得格外開心且得意,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見狀,鬱櫻櫻再次高聲:“我當年送過錢的!”
她呼吸不穩,胸口上下起伏,似乎無法控製般,連帶著雙手也開始劇烈抖勤,她從未說過這句話,從未。
因為她自己都知道,蘇茵死了,就是死了,就算送過錢,那又怎麼樣?還是晚了一步。
可。
眼前章柔兒得意的笑容,像是一根針,狠狠紮入了鬱櫻櫻的心口,讓她無法忍受:“章柔兒,你整天守在醫院,守在蘇茵身邊,你是我的貼身傭人,我當年送過錢,你敢說你不知道?!”
話畢。
鬱櫻櫻呼吸更為急促。
她的心情墜入穀底,但這並不妨礙,她視線明確,直逼章柔兒。
章柔兒也沒料到鬱櫻櫻會忽然說出這麼一句來,她臉上的驚慌再一次閃現!
從前,鬱櫻櫻因為她那高傲,她鬱家小姐的顏麵,還有當年事情追溯起來的無奈,讓她難以啟齒。
所以,章柔兒其實篤定,鬱櫻櫻到死都不會言明這一點。
但。
鬱櫻櫻今天,說了。
她呈現一種逼問的狀態,朝著章柔兒而來:“蘇茵到底死在哪一家醫院?”
章柔兒被鬱櫻櫻的架勢嚇住,她登時從地上爬起身,轉而便立即後退,轉身要跑!
“當然是死在中心醫院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如此,就算你送過錢,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拖延了那幾天的時間導致的蘇茵死亡?”
章柔兒咬死不放,麵容冷靜許多,便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裙子,將灰塵全部都拍走,便開口道:“鬱櫻櫻,你和他之間橫跨的是殺母之仇!”
“穆家當年出事,應該和你鬱家也腕不了幹係!你們害他家破人亡,又假惺惺收留他,什麼好事都讓你鬱櫻櫻做了,你休想再……”
章柔兒的這些話並未說完。
因為,鬱櫻櫻提步過來,似乎要來抓她!
章柔兒不想回到這棟別墅了,她認為,不僅僅穆南祁變得有些不同,眼前這鬱櫻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