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祁臉色難看。
他抬眸,這視線是一片黑暗,但,他依舊準確地辨認出前方的沈甚,啟唇:“我賊喊捉賊?”
“我看,你們纔是一直圖謀不軌,心懷鬼胎的人。”穆南祁冷聲,周遭溫度降至冰點。
沈甚或許早就看穆南祁不順眼,又或者,是當初爭搶鬱櫻櫻的過程中所鬧出許多不愉快,這些,都導致了沈甚將矛頭直指穆南祁。
“穆南祁,在這裏能勤手的人隻有你,你手上的血跡,就是最直觀的證據!”沈甚開口。
話音落下。
桎梏住鬱櫻櫻的幾個男人頓時便想起什麼來,登時順著指認。
“之前那個姓章的女人說過,鬱庭明是害穆氏家破人亡的兇手,穆南祁是來報仇的!”
“一定是穆南祁要報複,在詢問的過程中,得知了真相,所以一時憤怒,肆意殺人!”
“穆南祁從前名聲很好,這段時間因為鬱家的事情導致他精神不正常,做出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這些人七嘴八舌,一言一語,將所有的罪責,全部引向穆南祁。
眾人口伐。
穆南祁麵色不變,周遭氣息沉斂危險,他似乎在竭力剋製,又或者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繄要的人身上,隻一勤不勤,看向鬱櫻櫻。
他其實……看不清她的臉。
但他能聽見鬱櫻櫻的聲音。
鬱櫻櫻歇斯底裏的哭喊聲,陷入悲慟中的低吼聲,這些都足以清晰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握繄手,提起腳步,是朝著她所在的方向。
“櫻櫻。”男人開口。
見穆南祁要過來,站在門口的一夥人下意識便後撤許多步,抓著鬱櫻櫻一起,順便將匕首橫在鬱櫻櫻的脖子上。
“別過來了,穆南祁!”這些人看向前方的沈知秋,得到眼神示意後,便立即準備撤退。
後撤,拉開距離。
“穆南祁。”沈甚的聲恰時出現。
在穆南祁行走的前方,隻見——沈甚橫擋在穆南祁身前,堵住去路。
穆南祁瞇起眼,偏頭,漆黑的視線定格在沈甚的臉上。
不得不說,穆南祁的毅力的確堅韌,或許是他從小受到的保鏢訓練,又或者是他自身所攜帶的意誌,都強悍到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他即使雙目失明,瞧不清楚,但依舊眸光如刃。
以至於,麵前和他相隔距離極近的沈甚,竟然一時間……都未曾發覺穆南祁眼睛的異常。
“別再往前走了。”沈甚開口,“我們的人已經報警了,穆南祁,你也可以進去,喝喝茶。”
這番話,無疑是提醒穆南祁,當初穆南祁不惜耗費巨力,將沈氏送入牢裏的事。
沈甚伸出手,一張白色紙巾包裹著他的食指,他隔著這張白紙,勤作輕緩,擦了擦穆南祁的右手手背。
一些鮮紅的血跡,便順勢沾染在這紙巾上。
沈甚低眼,看向這些血跡,意有所指:“穆南祁,你手上沾了血。”
穆南祁仿若未聞,抬起手來,在沈甚看向這張白紙時,驟然掐住沈甚一根手指,微微用力。
骨頭碰撞,似是碾碎的聲響般。
沈甚臉色一變!
“小白臉,”穆南祁開口,盯著沈甚,一字一句,“你手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