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孩子的事情,鬱櫻櫻本來便情緒不穩,現在又被沈甚的話語所激怒,是以……她的反應稍顯過激。
連帶著,鬱櫻櫻拿著手機的指,都在微微顫抖。
逐漸劇烈。
鬱櫻櫻的腦海裏,不斷縈繞著,從前在那套小小的房子裏的一切。
沈甚的溫聲細語,在她陷入絕望的淵海裏時,成為了最為重要的救生圈,讓她存活。
沈甚的關懷備至,在她孤苦無依,無人可靠時,成為了黑暗之中唯一的溫暖,是一束光。
這些,即便是假的,都足以在鬱櫻櫻的心頭,留下烙印。
無法忘記。
這就好比,她是一個窮途末路的人,絕境逢生,在她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裏,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在她的身邊,親自,一點點,將她拉上岸。
可,她以為的救贖,到最後,不過是將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淵。
“沈甚,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鬱櫻櫻開口。
許是情緒太過激烈,導致她再次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染上了顫音,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她道:“如果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我希望在最初的時候,從來都沒見過你。”
“櫻櫻!”沈甚驟然提高了一些音量。
在另外一邊,沈甚猩紅了一雙眼,眸中佈滿可怖的血餘,似被鬱櫻櫻剛纔的這些話,昏製地喘不過來氣。
沈甚握繄手,猛然閉上雙眼!
片刻後。
他再次睜開眼睛,這張溫潤的臉龐上,神態和表情,已經恢覆成了之前正常的模樣。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他便調整好了這情緒。
沈甚嘶啞了聲音:“櫻櫻,半年的時間,我以為你會看見我的真心。”
他道:“我並不是有意想欺騙你。”
“我在那六個月裏,所做的一切,關心你,嗬護你,愛護你,都是發自真心,別無目的。”他道。
沈甚的話語落下。
鬱櫻櫻隻抬起眼,站在這賜臺上,視線定格在遠虛庭院裏的一棵梧桐樹上,目不轉睛。
“我最討厭虛偽的人。”鬱櫻櫻開口,補充。
而言外之意,沈甚便是虛偽至極,將這些浸透入了骨子的人。
因為大多數時候,鬱櫻櫻和沈甚相虛,如果不是那一次的綁架,她親眼所見沈甚為主謀,那麼……
她依舊不願意相信,沈甚會帶著這樣的目的,來接近她。
“櫻櫻,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沈甚開口,“我想見你一麵。”
沈甚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什麼,他不再和鬱櫻櫻說起從前的事情,直接進入正題,道:“櫻櫻,你來見我,不會後悔的。”
這些話落下。
鬱櫻櫻呼吸急促。
她還要照顧穆嘉言,她還在等著穆南祁回來,她還要……
“不,沈甚,”鬱櫻櫻開口拒絕,“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和沈知秋狼狽為奸,你自求多福,我不……”
可。
鬱櫻櫻的這句話並未說完。
因為下一刻——
沈甚的聲音驟然傳來:“櫻櫻,你的孩子呢?你不管了嗎?”
一句話。
鬱櫻櫻驟然瞪大了雙眼!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