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沈甚這傷一瞧,就知道情況不怎麼好。
或許比起沈知秋的傷,他身上的這些,更重一些。
但沈甚麵不改色,神情不變,道:“去準備機票,我要去海岸島。”
王斌蹙眉,帶著不認可的神色:“可是現在,老爺的吩咐是讓少爺您去拿取鬱櫻櫻的血,再……”
這句話沒有說完。
沈甚驟然抬起眼來,溫和的視線落到了王斌的身上,卻莫名地帶著一股子危險的意味!
似乎是在無聲的警告。
一個於眾人麵前,向來是一個溫潤有禮的男人,他忽然之間露出這樣的神態,著實叫人心中發怵。
王斌頓時愣了一會兒。
沈甚繼續道:“我說,我要去海岸島,你去準備機票。”
男人溫和的聲音繼續傳來,似乎隻是在和自己的下屬商量事情:“要我再重複一邊嗎?”
聲線一如既往。
可是抬起眼去看,卻是能夠在沈甚的臉上,瞧出來一些隱藏著的危險,讓王斌頓時之間便就垂下了臉,道:“可是……”
“父親的傷勢嚴重,我瞧著,估計很長時間都醒不過來,他需要休養,現在沈家能主持大局的人是我。”沈甚開口。
說著,沈甚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了麵前的王斌,冷笑一聲,溫和的聲音繼續:“你覺得有問題嗎?”
或許是沈知秋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身澧情況十分糟糕,所以纔會在這最後的關頭上,對著沈甚叮囑了這些事情。
竟然還願意將一直控製威脅沈甚的籌碼,也就是他的養母的位置,都告訴了沈甚!
王斌搖搖頭,道:“沒,沒有問題。”
話音落下,王斌便繼續道:“我這就去準備機票,少爺稍等。”
沈甚點點頭。
於是,王斌從這間密室的另外一個通道口,朝著外邊出發,離去辦事。
密室之內,很快便恢複了安靜。
沈甚無法站立太久,他自己坐在了旁邊的一個椅子上,身上的傷勢有加重的跡象,但是沈甚並沒有多加關注。
醫生們知道沈知秋重傷之後,倖存下來的醫生就都跑去給沈知秋看病去了,現在沈甚的身邊,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周遭環境空寂。
沈甚坐在位置上良久。
不知道過去多久後,沈甚這才緩緩抬起了手來,是這隻被小麵積燒傷的左手。
他從袖子上的位置,緩緩地……掏出來了一根銀針。
銀針的結構很奇特,似乎是特意發明出來,隻是為了能夠方便吸血的。
而,這一根,正好是之前紮入穆南祁的小腿上的這一根。
“穆南祁,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沈甚瞇起眼來,微微一笑。
男人的麵龐溫潤如玉,他低笑了一聲,冷著眼看著手中的這根銀針,轉而繼續道:“誰說我隻有一根。”
當時。
穆南祁的確是發現了他紮入的銀針,也是直接搶走了,但是呢……沈甚留有後手,原本是兩根齊發的,而穆南祁感知到的,隻有一下。
加上……沈甚確信,以穆南祁張揚猖獗的性格,他發現了一根銀針之後,找到了端倪,便不會對他進行搜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