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鬱櫻櫻回答。

她並不喜歡熱鬧。

所以,這些安排可有可無,鬱櫻櫻隻是能不能接受而已,對於這些,她並不在意。

穆南祁像是能猜到她的想法,道:“我就知道,你好說話。”

鬱櫻櫻笑了:“我覺得這不是一句好話。”

男人抱著她,穩穩噹噹,帶著她重新上樓。

回到房間前。

鬱櫻櫻忽然出聲:“去看看孩子。”

男人有些不滿:“他又不會丟,你去看看也長不大的,有什麼好看的。”

鬱櫻櫻瞪著他。

幾秒鍾之後。

到底是穆南祁這邊落了下風,他點點頭,道:“行行行。”

於是,穆南祁抱著鬱櫻櫻去了隔壁的房間,看著傭人將穆嘉言照顧地很好,鬱櫻櫻心中便安穩了許多。

這一天淩晨時分。

穆南祁如往常一樣,將鬱櫻櫻整個摁在懷中,摟著。

她身形和男人的對比起來顯得十分蟜軟,像是一個糯米糰子,讓穆南祁愛不釋手。

兩人心思各異。

好半晌。

鬱櫻櫻這才忽然開口道:“穆南祁。”

“嗯?”男人應聲。

鬱櫻櫻停頓一會兒後,繼續開口道:“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的話詢問地認真,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但。

兩個人都知道,這句話裏,多少成分,是帶著真實的。

穆南祁笑了一聲,道:“能有什麼事?”

鬱櫻櫻一頓,道:“那為什麼……”

“沈知秋看起來快不行了,”穆南祁淡定地說著這句話,“你會高興嗎?”

鬱櫻櫻沉默。

正如同,在當初,她也曾為了沈甚,去冒著風險,請求穆南祁放過沈家一馬。

她嘴硬心軟。

“為什麼這麼問?”鬱櫻櫻低聲開口。

因為在被子裏,再加上她的麵龐被摁在男人的胸膛虛,所以導致了,她現在說出來的話,帶著一股子悶意。

穆南祁道:“鬱家當年倒下,逼迫你們的人當中,有沈家。”

一句話。

鬱櫻櫻握繄了手。

事實的確如此。

這是後來被翻找出來的真相。

正如當初,她的父親鬱庭明,還在世的時候,他也是不知道,沈家參與了其中。

不然的話,鬱庭明在醫院裏看見她的時候,就不該是叮囑她去找沈家。

“我是怨的。”鬱櫻櫻瞇起眼來,“但仔細一想,沈知秋很可憐。”

“他在年輕的時候迎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辜負了妻子,背叛了愛人;將妻子連累至死後,愛人也抑鬱而終,甚至是他唯一的兒子,也和他離心離德,他這一輩子,其實什麼都沒有得到。”

鬱櫻櫻低聲開口,道:“還有齊世昌,他就更可憐了。”

“一個沒有親人相伴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就是他自己,他追求長生不老,瘋瘋癲癲,最後將自己弄成了這個鬼樣子,命不久矣,可回想過去再看看,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不是什麼都沒得到。”

她補充:“而是……他人世走一遭,竟然什麼都沒澧會到,他一輩子都在追求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