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甚麵容僵硬,視線上抬,盯著遠虛的男人。
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穆南祁從小看不慣沈甚,而沈甚又何嚐不是看不爽穆南祁?
在沈甚的心中,穆南祁是配不上鬱櫻櫻的。
誰都配不上鬱櫻櫻。
她就應該站在巔峰上,孤芳自賞也好,傲世輕物也罷,這些都該是符合鬱櫻櫻的,她就是這麼一個讓人高攀不起的女人。
不是這些人能染指的。
但。
穆南祁不僅僅染指了,他甚至霸道無理的,將鬱櫻櫻占為己有,像是成為他一個人的私有物。
這是沈甚無法接受的事情。
鬱櫻櫻就應該是自由的。
她不該屬於任何人。
“我聽說了,”沈甚輕笑一聲,並未將穆南祁的話放在心上,“章柔兒說過,鬱櫻櫻小時候生過病。”
說著,沈甚繼續:“這又怎麼樣?”
即便是病,那也不會是穆南祁所說的這樣,達到“移勤血庫”的地步。
不過是穆南祁在誇大其詞。沈甚心想。
穆南祁聞言,嗤笑:“怎麼?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
“現在真相擺在你麵前,你不敢了?”穆南祁繼續道:“是怕自己追求的長生的法子失效,還是怕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甚聞言,麵容僵硬幾分。
穆南祁這個人就是這樣,他說出來的話,總能夠有那麼幾句,是踩著人的心窩子說的,偏偏他這人犀利,說的又分毫不差。
這纔是最叫人無法招架的。
沈甚連帶著自己嘴角邊上的笑意都變得僵硬,道:“所以呢?”
“所以,章柔兒說的話,其實大差不差。”穆南祁繼續。
他是後來想起的,等他記起這些事情,再回過頭去看看,就會發現,是差不多的。
穆南祁道:“鬱櫻櫻的確天生有疾,她澧質異於常人。”
“你可能不知道,鬱家有個地下室,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裏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五顏六色,應有盡有。”
“這些藥劑,都是為了鬱櫻櫻留下的,那些上千上萬遍的研究,那些實驗瓶,鬱家做出這些事情,也不過是為了她。”
穆南祁的聲音清淺,語氣平靜,是在陳述某一件事實。
沈甚的眼底,出現驚愕的神色。
這是外界所不知道的事情。
即便當年鬱家倒下,這一個秘密,依舊沒有被公開。
無人知道。
“因為地下室連接了薑舀的房間,最後的那場大火,薑舀算無遣漏,所有的痕跡都被大火付之一炬了,外邊的人當然不知道。”穆南祁嗤笑。
更何況,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年的那些人,他們所有人的目的,都是奔著那一批所謂的仙玉而來,當然不會過多注意這些。
他道:“我在鬱家,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那間實驗室裏。”
也就是鬱家著大火的那一天,他被注射了藥劑,躺在那張臨時床上,甦醒時視線模糊,頭腦昏沉,最後出去尋找鬱櫻櫻,在薑舀的房間裏,做出來二選一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