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答,莫栩在綁繃帶時都故意弄緊了一些,可大魔頭愣是沒有出聲,連悶哼也沒有,就像感覺不到疼痛。
“你叫什麽名字?”
“莫栩。”
“那明明是我的名字,而且你長得和我不像。”莫栩偏過頭,並未把大魔頭的話當真,抬眸叮囑他。“你傷的這麽重,至少得養一個月才能好,這段時間不要用內力。”
“對了,既然你這麽喜歡我的名字,那分你一半好了,我師父和師兄們都叫我阿栩,那我叫你阿羽好了。”
莫栩也沒給他拒絕的機會,自顧自的就替他決定。他猜到阿羽大概是受傷誤入無風穀,反正總是要離開的,所以並不糾結對方的真實姓名。
時間過得很快,阿羽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但傷口處於恢復期,也不能動用內力。
阿羽看著自己少年時的麵孔,他好幾次都想動手殺了天真不諳世事的莫栩。
這隻是他造出來的幻境,為了‘招待’那群正道蠢貨,他特意造出的幻境,可以讓人回到過去,回到自己最留念的那個時候。
當看見無風穀時三個大字時,他就陷入了自我懷疑,這怎麽可能?
落入自己的幻境也就罷了,但他最懷念的時期怎麽可能是會在無風穀?
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不會對世間有所留戀。
強者是不允許有弱點,殺了莫栩這層幻境就解了,他在猶豫什麽?
“阿羽,你怎麽又起來了?”
莫栩歎了口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走過去把窗戶關了,“現在傷口正在愈合,很容易感染的。”
“我知道你想早點離開這裏,可是你不好好養傷要怎麽離開?”
莫栩把藥端給阿羽,“今天的藥有點苦。”
阿羽沒有接,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在這住了那麽久,除了莫栩,他沒有見過其他人。“你師父師兄呢?”
莫栩像是聽不懂他的意思,疑惑的蹙了蹙眉,“在閉關啊。”
阿羽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無風穀戒備森嚴,怎麽可能隨隨便便闖入,而且他來了那麽久,作為無風穀的穀主,也就是他的師父,竟然沒有察覺?
“你怎麽了?”莫栩疑惑的問他。
“沒什麽。”阿羽恢復了冷淡的神色,伸手接過藥碗,黑色的藥汁一口飲盡,他沒要莫栩給的蜜餞。
“喝完了,你走吧。”
“不要,你今天還沒給我講故事。”
“你的師兄們肯定出去過,你為什麽不讓他們講?”阿羽臉上寫滿拒絕。
“我不是說了嗎?他們都閉關了。”
“所有人都在閉關?”
莫栩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有什麽問題?”
阿羽不耐煩的給莫栩講外麵的故事,等到了夜晚,趁著莫栩睡著後,阿羽給他點了睡穴。確認莫栩不會醒後,阿羽從窗戶跳出,沒入了黑夜之中。
無風穀中一片死寂,連夏季的蟲鳴都沒有,偶爾能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阿羽朝著師父和師兄們的起居室走去,越到深處,越覺得詭異,這個殿堂包括弟子們所住的後院,但感覺不到半點人氣,就好像死了一樣。
阿羽夜探好幾個屋子,每個屋子的擺設整整齊齊,但房間裏空無一人,不像是不在屋裏,更像是從未有人住過。
這不是他的幻象。
幻象會根據人的記憶製造出同樣的場景,甚至會比你的記憶呈現出的更加清晰,而且非常的真實,但現在的無風穀看起來好像一個假象。
那個莫栩究竟是誰?
在阿羽的印象裏,從來沒發生過師門上下集體閉關的事,這裏處處透著詭異,在這半個月,他從未懷疑過,可夜晚的無風穀真的很像一座空穀。
太遠的地方阿羽沒有去,他在附近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莫栩的院子。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