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
季希還未開口,就聽到喬之逾搶在前頭說了起來,開門見山且條理清晰:“季希的事我都知道,二位也用不賣慘,當初你們棄養,她就跟你們沒關係了,她認不認你們是她的權利,你們沒資格說什麽,懂了嗎?阿姨,今天來公司折騰,你們圖什麽啊?圖當年被你扔掉的女兒,這時候來承擔你兒子的治療費嗎?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沒這個臉。”
這些事,她那晚聽季希都說過。
楊萍被駁得半句話說不上,嘴角抽了一抽,楊慶一下也傻了眼。
“沒什麽好說的,報警吧,跟他們講不了理。”弄成這樣,季希心裏已經隻有冷冰冰的厭惡,什麽血濃於水,如果可以,她想在第一時間剝離所有。有的“親情”,真的不如從沒存在過。
“你們知道你們今天的行為算什麽性質嗎?挑釁滋事,敲詐勒索。還有,你們這一鬧,已經影響到我們公司的正常經營。”喬之逾紅唇輕啟,接著不緊不慢說,字字鏗鏘,氣場強大,“如果你們不明白,我可以安排律師跟你們詳細談,到時候鬧上法院,可不是一兩點錢可以發的。”
聽到要賠錢,楊萍這時有點慌了,楊慶,小聲嘀咕:“我就說這…”
“你…你擱這唬誰呢?”楊慶紅著脖子,還嚷嚷:“我們就是想借個錢而已,怎麽就犯法了?”
“那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們打官司?”喬之逾挑眉,冷笑問。
楊慶啞了啞,這事態跟他想的不一樣,他就想鬧一番,尋思季希受不了自然就會拿錢出來,哪想著會來這麽一號人幫襯季希,牽扯出一堆。他隻知道胡攪蠻纏,哪懂官司的事,又覺得眼前的女人,強勢不好惹。
喬之逾到底比季希閱歷豐富不少,處理起這類事更加遊刃有餘,麵對這樣的人,就得表現得比對方更強勢。
“是你們想打官司,行,留個聯係方式,我之後會讓律師聯係你們。”喬之逾轉眼望向楊萍,“阿姨,你這樣處理行嗎?”
楊萍和楊慶這會兒更啞了,你我我你,遲遲沒說話。最後楊萍先示弱,“我們鄉下人不懂這些,也沒其他意思,就想著找她幫幫忙……”
“我說了不願意,你們這屬於騷擾。我可以報警我可以告你們,我沒這麽做,是因為給你們最後一點麵子,不是讓你們得寸進尺。”季希一字一句堅,沒有波瀾:“明白了嗎?我不想再和你們有任何聯係,我最後一次說。”
這麽一鬧也好,她可以“絕情冷血”得心安理得。
“是自己走,還是叫保安,還是讓警察過來?”喬之逾幽幽補一句。
剛才還一路囂張的楊慶這下大氣都沒出,楊萍扯了扯他衣袖,眼神又示意。沒佔風頭,就這樣,走得灰溜溜。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
“是不是嚇到了?”喬之逾探摸著季希頭髮,把她抱懷裏安撫。
“沒事。”季希咬咬唇。
“還說沒事。”喬之逾心疼死了,季希性子這麽自尊強,今天把深埋的這塊疤拿到大庭廣眾下揭開,該有難受。想到這,喬之逾反倒先紅了眼眶,有抹淚從眼角溢出,她語氣裏並沒有責備,隻是見不得季希受委屈,“又沒跟我商量。”
前段時間季希心不在焉的,她猜就是在心煩這些事。
季希喬之逾眼眶濕了,她跟鼻酸,還是吸口氣強忍。反過來探出指尖擦著喬之逾濕潤的眼尾。
“允許你崩潰十分鍾,難受不忍。”喬之逾太了解季希的性格了,不想再季希把什麽都憋心裏,想告訴她,她現在有人陪伴,有人可以依靠。
季希這下徹底繃不住,也不再忍,她抱緊喬之逾,埋頭入喬之逾頸窩,肩顫,不住得哽咽抽泣,憑什麽別人能有完整又溫暖的家,自己卻隻能攤上這些?真的很想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