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好像也沒說這東西能不能拆掉。

她正猶豫著,顧嶼風回來了,他換了一套簡單的短袖睡衣睡褲,手裏一條毛巾,正在擦拭頭髮。

闕婠婠盯著那毛巾看了一眼,淺灰色,邊緣有刺繡,顯然不是節目組在浴室中提供的純白毛巾。

顧嶼風隨便瞥了一眼,手臂一抬,毛巾輕輕鬆鬆地掛在了攝像頭上。

這下,攝像頭被擋了個嚴嚴實實。

觀眾們看到這這裏一陣哀嚎:

【為什麽要擋住?有什麽是我們不能看的嗎?】

【醒醒,這是錄播又不是直播,就算沒擋住,因為時長原因,也不可能播他們睡覺的畫麵。】

【倒也是,最多剪輯進一兩個鏡頭。】

【一兩個也行!我不貪!】

【好像隻有顧老師和蘇桐老師把攝像頭關了,其他cp都開著。】

【話說,這一期這麽爆,節目組真的不考慮幹脆直接改直播嗎?】

【或者開vip通道,給觀眾放更多沒剪輯進正片的內容也行啊。】

攝像頭被擋住了,但聲音沒關,闕婠婠把自己的麥克風掛到了柱子繞著的藤蔓上。

顧嶼風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闕婠婠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這是她第一次跟陌生男性睡在一張床上。

尤其是顧嶼風身材高大,一米八幾的體型,肩寬腿長,靠得近了,極具侵略性。

幸好這個地台足有兩米寬,闕婠婠努力往邊上挪了挪,貼住了棕櫚簾子,再往外就要掉下去了。

簡陋的“房間”裏,靜默無聲。

闕婠婠覺得這有點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設,她可是瘋狂愛著他的小炮灰,有這樣的機會單獨相處,肯定不會這樣安靜如雞。

她開口:“顧老師……”

一開口,就難免顧慮重重,實在是她對顧嶼風零了解,而顧嶼風又是公眾人物,很多資料都是公開的,她無論說什麽,都有可能暴露自己是個假粉。

她嚐試想要回憶一下顧嶼風都有什麽作品。

闕婠婠發現,她能記得這個世界上的文藝作品。比如有哪些電影、電視劇、綜藝節目等等。因為闕玉婉自己是歌手,所以對歌曲的記憶更多,幾乎能回憶起所有的曲子。

但她依舊沒有關於任何“人”的記憶。

比如,每一首歌曲是誰唱的,在她的記憶中是空白。

每一個電影裏麵的演員,所有麵孔都是模糊的。

她艱難地回憶了很久,腦子裏也沒有關於顧嶼風的絲毫印象。

顧嶼風就聽著她小聲喚了一聲“顧老師”,然後就是長長的沉默。

小姑娘是不是想跟他說什麽,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也許是薄荷茶的清新味道,讓顧嶼風心情舒緩了些。

他緩聲道:“我的眼睛是深藍色,光線暗的時候看起來就是黑色,但在光線比較強的時候,會比較明顯。”